第2章 一帘春雨杏花寒[第1页/共3页]
小舟渐渐悠悠的在水面划过,好久,终究摇摇摆晃的停在了岸边。
妇人见女子情意已决,只得千恩万谢的谢过女子,牵着小女人缓缓归家。临了了,小女人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潆洄笑着朝她挥手,而那素衣女子却仍旧站在一旁,氤氲的水汽衬得她身影昏黄,像那从山川墨画里头走出来的执伞赏花的古典仕女普通婉约动听。
女子淡声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称不上菩萨心肠。”
潆洄转头看女子,一脸难堪的唤道:“女人……您看如何办?”
身后有人小步跑着,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唤道:“蜜斯!蜜斯请留步!”
小女人在妇人的眼神扣问之下怯生生的点了头,便低下头去玩着边沿已经磨出了毛的衣角。
而比缠绵的细雨更加守时的,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呈现在这儿的她们。
“芍药居。”
妇人闻言,只觉到手上的这凤血玉镯更加灼手了些:“这……”
梢公望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嘴里嘟哝了一句:“怪人。”垂下眼瞥见那一串铜钱时,又连声唤道:“女人!女人!银子给多了!”
正如每年的本日平话先生都会说一样的故事一样,三月二八的临安必然也是细雨连缀。
女子站在那儿动也未动,淡声道:“杏花于你只是到处可见的俗物,于我而言,倒是万金难求的珍宝。既如此,我以珍宝换珍宝,又有何不成?”
“谷主,我身上带着银两……”潆洄踌躇半晌:“要不要我用银子将那镯子换返来?”
“不必感觉占了便宜,在我内心,它还没有一枝杏花来的贵重。”女子声音平平,没有涓滴起伏,如同闲话家常普通安静且随便。
潆洄一见,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小女人,本来是你啊!”
潆洄难堪的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早已等在船上的女子,迟疑道:“这位嫂子,这镯子是我家谷……我家女人送给这位小女人的。我只是戋戋侍女,实在不敢自作主张。”潆洄将镯子推了归去:“我们家女人向来心善,见小女人雨中卖花招实不幸,又听得她卖花启事,一时不忍便想要帮上一帮。镯子既然送出去了,就没有要返来的事理,嫂子你且放心收好就是了。”
梢公诶了一声,猎奇地问道:“女人去哪儿何为?那儿但是……”梢公回想了一番旁人描述的芍药居,不觉闭了嘴。
潆洄从荷包里拿出一串铜钱,塞到了梢公怀里便仓促走了。
潆洄还将来得及上船,回过甚去,只见是一个虽穿戴粗麻旧衣,却将本身清算的洁净整齐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