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妒忌[第3页/共7页]

“多大的年纪了。”蕙娘又打了个喷嚏，站在这老桃树下，仰着头对一团富强的枝叶说。“还爬树！你再不下来，是等我上去捉你？”

“一个五姨娘罢了。”蕙娘嗤的一声，“也就是在我们家了，要放在任何一个别人家里。打从子乔落地的那一刻，她就别想有活路了……斗斗她，的确一道开胃点心。”

眼睛、鼻子都通红水亮，才一上来，又连打两个喷嚏，身上也就随便穿了家常绢衣，这料子花月山房也有几匹……可那又如何样？在这花雨中看去，她还是神采端凝、气质超然，日头透过花枝一照，更衬得她肤白若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更动听了……

花月山房顾名思义，天然为花海环绕，文娘性好桃花，从三月开端，碧桃、红桃、寿星桃……断断续续能一向开到蒲月上旬。可蕙娘却一近桃花就要打喷嚏，即便已经预先特长帕捂住了，一起走进院子，她还是猛打了三五个喷嚏，眼鼻满是一片通红，的确连严肃都要折损几分。几个小丫头瞥见了，全都强忍着笑，上前为她打帘子，云母也从里间小跑着迎出来，又叮咛小丫头们，“快把帘子都放下来！”

蕙娘唇边便浮上了一缕恍惚的浅笑，“那也是该归去……今儿晚餐前返来就成了。”

当家人都发话了，蕙娘内心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主动放下身材，她带石英去花月山房，走到半路，又打发她，“算了，你还是去太和坞找你婶婶说几句话吧。”

还是和畴前一样，虽吝啬，却也吝啬得敬爱……蕙娘抚着她的头，望着远方花枝，极力忍住喷嚏，过了一会，等文娘哭声低下去了，她才擦了擦鼻子，问mm，“权仲白过来那天，我记得你是早被打发走了……这一回，你偷偷又跑返来，偷看着他了？”

文娘也是贱骨头，就怕姐姐村她，挨了姐姐这两句话，她倒没那么难受了，嘟嘟囔囔、不情不肯地擦了擦眼泪，嘴一扁。“我就看不惯你这个模样……权仲白另有那里不好？何芝生和他一比，的确就是路边挑担的货郎……这么好的人，为甚么恰好就是你的！”

蕙娘擦着鼻子，可贵地被说得没了声音。绿松在一边抿着嘴直笑，过了一会，等人垂垂散去了，她才上来奉侍蕙娘换衣，“石英又去太和坞了？”

小女人越说越难过，哇地一声，又哭起来，“真不公允！爹凭甚么把你生得这么好，把我生得如许差，不公允，不公允，不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