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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正给你查着吗。”老太爷像个孩子一样嚷嚷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的思路也很镇静、活泼,“查来查去,也查得是一头雾水,找了两个好大夫看过了。都是多年给燕云卫做事的――说是就从药渣子来看，没一处是和方剂上对不上的。究竟是哪一味药有毒，他们也辩白不出来了。这毒药,应当是经心熏制出来的，乃至都还解除了底下人办事粗心，偶然间混进了别种药材的能够。”

老太爷被孙女儿的小脾气闹得啼笑皆非，他减轻了语气，“他能生得出来，天然和他生，他要不肯和你生，你就是去借了种，那也得把孩子生了！”

他端起蕙娘斟出的茶水，自那褐色小盅中浅浅啜了一口，笑得云淡风轻，一丝炊火气味俱无。蕙娘看在眼里，心头却不由一抽。

就算内心再有别的设法，她也不由一挑眉，本能地思考了起来：如果祖父所言不假……

“文娘的婚事。”正想着，老爷子又开口了。“你别再插手了。”

“人都是练出来的。”焦阁老调子很淡。“该教的没有少教，在家娇养养不出来，出嫁后多跌几个倒，她就跌出来了。”

有着一句话，将来就是本身放手，也不必为子乔担忧。出嫁前该有的几句说话，也都说得差未几了。老太爷唇边不由浮起一缕浅笑，他目注蕙娘缓缓落座，眼神一时，不由有几分悠远了。“可惜，你爹没能多熬两年，不然，你又何必如此操心。他一双眼多利，麻氏甚么货品，才轻浮一点，恐怕就瞧出了她的质料，也就容不得她多活这几年了。”

“还用得着查问吗？”焦阁老说。“昌隆隆背后有宜春的本钱，我们才一向用它。他们必定也是捡最好的给我们家用，谁还不晓得呢？别的药材也就罢了，可这冬虫夏草，全天下最好的就出在青海……要不然，前些年干吗那么焦急打北戎？”

“你王先生固然告老回籍了，但我们家里也不是今后就没了高人坐镇。”老太爷摆了摆手。“家里人必定没这个本事暗中偷换，外人要进我们焦家后院，又那里是那么简朴。”

他又丁宁蕙娘，“他闲云野鹤的性子，和你不大调和，我也是早预感到的。对这一点，你内心也要有所筹办，到了权家，旁事非论，先把他给皋牢住了，生了两个儿子，你再来谈别的事。”

该如何争呢？老太爷已经指出明路了。争一时闲气，的确和五姨娘一样蠢。再没有人比焦家更晓得子嗣不畅旺的痛苦了，她的百般心机、万端手腕，全比不过一张好肚皮，能把嫡子生在前头，就已经是堂堂正正地在争。别的事情，大能够等生完了孩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