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不及择偶[第1页/共3页]

虽说是新婚，却没有半点新婚的氛围，她心底有种被保护押送着去王府叩首的感受，几分莫名其妙，几分怅惘胡涂。

飞筝眯眼，快笑成了两道缝：“瞧，这建平说话最机警，他是公子跟前第一对劲之人，如此谨慎，必定因晓得公子看重奶奶！”

锣鼓鞭炮声断断续续响了半日，吉时，花轿出门，并不直接进苏府，而是从坊间另一头出去，穿绕几条大街。

凌妆对飞筝的话有些膈应，但也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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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妆松口气之余，已发觉到他的局促和称呼的奇特。

可这个梦到底是好梦还是恶梦，难以预感。

新婚之夜，新郎官主动说去书房睡，本就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幸亏凌妆也不知该如何与他同床共枕，那点小小的迷惑便临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凌妆满心迷惑，却也不问，出得二门即登车，拆了门槛，马车驶入大街。

按例撒帐、坐床，听着声音略带沙哑的妇人唱着：“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东风。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姮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撒帐南……”凌妆面前似重历了初入申府时的风景，不安、茫然、如漂泊在暗夜海上的一段朽木，三年光阴，及笄少女垂垂被暴风暴雨扯破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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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非常美丽的丫环边伸手搀扶凌妆，边笑道：“晓得表少爷和少奶奶要来，太妃昨儿夜里就睡不着，一夙起来折腾我们，已经打发人到门上问过三回，可把少奶奶盼来了！”

苏锦鸿不敢多看，只说：“甚好。”抢先便走。

闹腾至夜深人静以后，凌妆已饿得两眼发花，身子也都僵了，待苏锦鸿挑开红盖头，除了疲累，她找不出第二种情感。

凌妆心不在焉地吃了半碗粥，没甚么胃口，取出帕子悄悄拭着嘴角。

凌妆低着头，只能瞥见暗红一片，不知是否该光荣大殷立国多年民风渐易，从家世之见牢不成破到现在“良贱不及计，妃耦不及择”，本身竟然能嫁入皇亲国戚之家，恍然如梦。

贩子上有儿童拍动手追着花轿嬉闹，苏府派了两名嬷嬷四下里撒些糖果，更引发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