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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凤华》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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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春潮初起[第1页/共3页]

上官攸转而与他论起了古今名酒,这倒正中了陆蒙恩下怀,冲皇太子道:“我府里有个很大的地窖,藏了很多美酒,过年还请殿下到临舍间喝上几杯。”

皇太子听了这话,反倒将杯子往茶盘上一搁。

见上官攸消逝在殿外,陆蒙恩方哼了一声道:“殿下礼遇越隆,他反倒更加不知进退起来,叫我说,不若趁早打发了去,免得整天指手画脚!现在自有詹事府打理东宫,常日文有侍讲、武有广宁卫,少他一个很多……”

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陆蒙恩刹时脸如猪肝,仿佛有那么丝按捺不住的恼羞成怒,幸亏他倒很快缓过来,下炕施礼道:“母亲日日念叨殿下,还望殿下拨冗过府。”

“你来是想求我救你族人?”皇太子问。

皇太子究竟是不谙驭下的手腕?还是不屑于用?

特别是陆蒙恩,眼睛瞪得牛铃般大,一块长大,他很清楚容汐玦对女人的态度,即便对他母亲陆夫人也不甚靠近,主动开口扣问,真是破天荒。

“此次景德镇进器,质细料精,洁白如玉,可试茶色,公然不错。”上官攸突破沉默,好歹寻了一个话题。

谁都能听出话中的信肆意味,圣旨尚未找到,他却仿佛已认定女子没有欺瞒。

他的刻薄不免叫凌妆讶异,实在与青宫斗场上初见时差别太大。不觉昂首偷觑一眼,从速又低头谢恩,起来肃在一边。

凌妆跪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上,本就薄弱不幸,加上说话层次清楚,温婉动听,竟连陆蒙恩听了也不由点头,心想这女人不普通啊,说话看似平常,却句句能戳中太子的软肋。别个不知,他却晓得皇太子心中最恭敬大行睿天子,若他果然下过旨意,现在再有人挑衅,确是触了太子的逆鳞。

陆蒙恩退下时再看了凌妆一眼,眼神庞大。

上官攸摊摊两手,并不惊骇,“殿下,这可叫陆公爷说准了,现在又不领兵兵戈,您也不睬朝政,恩赐来往都叫部属做主可不成话,看来真要早些迎太子妃入东宫。”

容汐玦自矜惯了,就算看出他受挫,也不会表示甚么,任由他退下。

实在这个轻重,单看皇太子的意义罢了,他还真不好下定夺,问了一句,他也只能假装喝茶。

贺拔硅领命而去,凌妆再顿首一拜。

“你也先归去。”

陆蒙恩哈哈笑道:“喝个茶还要穷讲究,也就是你们汉人奢糜的做派,我倒念着与殿下在锡伯利亚冰天雪地里喝的烧刀子。”

上官攸措置东宫诸务,有没有人来求见过,是瞒不过他的,不过他没推测这女子会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办的真不是甚么足以杀头的大事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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