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上[第3页/共4页]

飞霜这回要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在掌醞署做一些粗活。”

“公公猜的没错。奴婢年幼在家的时候，家君并没有延请西席，奴婢的字，是母亲教的。”

窦长清只得感喟，本已经半站起来了，复又坐了归去：“那奴婢就持续念。”

窦长腐败白了，朝芍药看了一眼，令她下去，本身则带了飞霜向侧殿外一间佛堂走去。

“娘娘，这信光奴婢就给您念了三遍了，您本身也看得将近背出来了。”

“你认字吗？”

飞霜面上闪过一丝惶恐，在窦长清的凝睇下，不由自主低头躲闪，低声说：“掌醖署掌事嬷嬷对奴婢很好，传闻贵妃娘娘要选人去玉阶馆，就向宫内府的温公公保举了奴婢。也因为奴婢识字，做事也还稳妥，便选了去。”

飞霜由芍药陪着，立在檐劣等待叮咛。见窦长清出来，赶紧躬身施礼，叫了一声：“窦公公好。”

“还是可惜了。本来不该做如许的粗使活计， 应当是以宫人入禁，如何会去了那边？”

“华嫔娘娘统统都好。”

窦长清却已经明白了，和颜问道：“是要没钱办理采选的寺人？”

飞霜淡淡地说：“母亲卧病多年，当时刚去世不久。为了给她看病，耗尽了家中的财帛。家君拿不出多余的财帛办理……”她说到这里俄然一顿，昂首朝窦长清看了一眼，惴惴地不肯再说下去。

“但是奴婢的字太丑，见不得人。”

窦长盘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孩儿于正月二十八过黄河，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达到玉门。玉门是边郡向中原的流派，出了玉门，才真正到了塞外。这一起上，沿途州郡都谨慎欢迎，孩儿并未受半分委曲，魏都御陪侍身边，斯须不离摆布。崔尚书也经心极力，为孩儿举荐各处官员。一起饮食都还风俗，夜里睡得也好，母亲万勿顾虑。”

几天风景，皇后就看着衰老了很多。早上起来也偶然梳洗，发髻疏松堆在头顶，眼角唇边都爬上了细细的纹路。她闭着眼，一手成拳撑在太阳穴上，靠在榻上，像是已经睡着了。窦长清叹了口气，刚要放下信纸，却听她俄然开口。

“这字不像是有师父教过的。”

他大哥目炫，眯着眼在满纸的字里寻觅刚才停下的处所，还没等开口，便闻声皇后幽幽地问：“阿翁，你说鸿恪还回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