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难[第1页/共28页]

“先前我肩头一阵剧痛，本来是肩上的穴道解了，这时背心的穴道又痛了几下，我支撑着渐渐爬起，伸手想去摸地下那柄断剑。令狐师兄听到了声音，喜道：‘你穴道解开了，快走，快走。’我说：‘华山派的师兄，我和你一起跟这恶人拚了！’他说：‘你快走！我们二人联手，也打他不过。’田伯光笑道：‘你晓得就好！何必枉自送了性命？喂，我倒佩服你是条豪杰豪杰，你叫甚么名字？’令狐师兄道：‘你问我贵姓大名，本来说给你知，却也无妨。但你如此无礼扣问，老子睬也不来睬你。’师父，你说好笑不好笑？令狐师兄又不是他爹爹，却自称是他‘老子’。”

劳德诺应道：“是！”心想：“回雁楼头，三人共饮，一个是恶名昭彰的淫贼，一个是削发的小尼姑，另一个倒是我华山派大弟子，确是不伦不类之至。”

余沧海不由对劲，心道：“本来令狐冲这恶棍竟是给人杰杀的。如此说来，他二人是拚了个同归于尽。好，人杰这孩子，我早知他有种，公然没堕了我青城派的威名。”他瞪视仪琳，嘲笑道：“你五岳剑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好人了？”

陆大有倒很守端方，第一碗先给二师兄劳德诺，第二碗给三师兄梁发，以下顺次奉给四师兄施戴子、五师兄高根明，第五碗本该他本身吃的，他端起放在那少女面前，说道：“小师妹，你先吃。”那少女一向和他谈笑，叫他六猴儿，但见他端过馄饨，却站了起来，说道：“多谢师哥。”

仪琳道：“是了，师父。我要从山洞中逃出来，那人却必然拦着不放。眼看天气黑了，我内心焦心得很，提剑便向他刺去。师父，弟子不敢犯杀戒，不是真的要杀他，不过想吓他一吓。我使的是一招‘金针渡劫’，不料他左手伸了过来，抓向我……我身上，我吃了一惊，向旁闪避，手里的长剑便给他夺了去。那人武功好短长，右手拿着剑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尖，只悄悄一扳，卡的一声，便将我这柄剑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定逸道：“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仪琳道：“是！”

仪琳伸衣袖拭了拭眼泪，哽咽道：“那恶人田伯光只是逼我，伸手扯我衣裳。我反掌打他，两只手又都让他抓住了。我大声叫唤，又骂了他几句。师父，弟子不是胆敢犯戒，口出鄙言，不过此人当真太也无礼。就在这时候，洞外俄然有人笑了起来，哈哈哈，笑三声，停一停，又笑三声。田伯光厉声问道：‘是谁？’内里那人又哈哈哈的连笑了三次。田伯光骂道：‘识相的便给我滚得远远地。田大爷发作起来，你可没命啦！’那人又哈哈哈的笑了三声。田伯光不去理他，又来扯我衣裳，山洞外那人又笑了起来。那人一笑，田伯光就发怒，我真盼那人快来救我。但是那人晓得田伯光短长，不敢进洞，只在山洞外笑个不断。田伯光就破口骂人，点了我穴道，呼的一声，窜了出去，但那人早就躲了起来。田伯光找了一会找不到，又回进洞来，刚走到我身边，那人便在山洞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感觉风趣，忍不住也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