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影子的灰烬（4）[第1页/共5页]

成宇的身材抖了一下，仿佛有些站不稳了。

我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望着面前那片虚空说道：“对不起，这么晚才来这里看你……”

但是，那只是苏凯。

他的声音仿佛是两把生锈的铁锯在相互切割，我从中嗅出伤害，更有宿命。

固然是重修的堆栈，但是颠末20年的光阴，它还是和我影象中的一样残破不堪。在暗淡的灯光下，身边的统统如色彩褪尽的油画普通。我渐渐地走在堆栈里，手指拂过那些充满灰尘的褴褛桌椅，指尖的粗糙感受就像一把锉刀，把回想上的硬壳层层打磨掉。

私奔的日子定在一个周末，却还是是深夜。我提出的调集地点让苏雅有些不测，但是我一再对峙，她也只能同意。

成宇已经从衣袋里摸到了苏凯的打火机，他回身向苏雅笑笑，淡定又暖和。

“打死我，快打死我！”苏雅的模样已近疯颠，“求求你，打死我！”

苏雅停止了行动，抬开端，利诱不解地看着成宇，后者正用前所未见的果断目光回望着她。这目光让她陌生，更让她心安。

他一步步逼近我，扭曲的脸分外狰狞。我的心底一片寒凉，只能徒劳地摆动手。

嘴角流着血的成宇瘫倒在地上，看看还在不时抽搐的苏凯，又看看举着一根桌腿、浑身颤抖不已的苏雅。

回过神来时，成宇的手里多了一根桌腿，阿谁塑料桶已经翻倒在地上，汽油汩汩地流淌在空中上。

火很快就烧了起来。成宇和苏雅并排站在火堆前，冷静地看着苏凯的尸身被火焰覆盖。刺鼻的焦臭味在堆栈内伸展开来。成宇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苏雅，在火光的映托下，他的面庞棱角清楚，如雕塑般完美。

我在病院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

俄然，一个残破的声音在屋角响起。

成宇和苏雅，真的永久在一起了。

“不管是20年前，还是现在，我都必须向你报歉。”我仿佛面对一个难以言喻的怪物，“是我毁了你的平生，都是我的错。但是有一点你必必要体味――我爱你姐姐，我能给她你给不了的，放我们走，好吗？”

一字一顿的狂吼中，他已经挥动着桌腿，劈脸盖脸地打过来。

成宇的手从背后拿出来，手上拎着一个塑料桶，内里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红色。

“成宇，别……”

“你要保佑我们，我和你一向都是好朋友，不是吗？”我紧紧地搂住苏雅，“谅解我当年的无私和脆弱，我怕落空你，更怕落空苏雅。谅解我好吗？这些年来，我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