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兰襟亲结(1)[第1页/共6页]
纳兰掌中那松鼠吱吱叫着冒死挣扎,却将纳兰掌上抓出数道极细的血痕。纳兰怕它乱挣逃脱,抽了腰带上扣的吩带,绕过它的小小的爪子,打了个结,那松鼠再也挣不得。纳兰便将它放入笼内,扣好了那精美的镀金搭锁。福全接畴昔,亲身递给梁九功捧了。雪天阴沉,夏季又短,不过半晌天气就暗淡下来,福全因天子是微行前来,老是忐忑不安。天子亦晓得他的心机,道:“朕归去,免得你们内心老是犯嘀咕。”福全道:“目睹只怕又要下雪了,路上又不好走,再过一会儿只怕天要黑了,皇上还是早些回宫,也免得太皇太后、太后两位白叟家惦记,皇上保重圣躬,方是成全臣等。”
容若本是御前侍卫,听福全如是说,便道:“扈从的事件,老是尽早动手的好。”
席间诸人皆道:“恭喜纳兰大人。”纷繁举起杯来,容若心中痛苦难言,只得强颜欢笑,满满一杯酒饮下去,呛得喉间苦辣难耐,禁不住低声咳嗽。却听席间有人道:“本日此情此景,自应有诗词之赋。”世人纷繁附议,容若听诸人吟哦,有念前人名句的,有念本身新诗的。他单独坐在那边,渐渐将一杯酒饮了,身后的丫头忙又斟上。他一杯接一杯地吃着酒,不觉酒意沉酣,面赤耳热。
世人轰然喝采,正鼓噪间,忽听门外有人笑道:“好一句‘也都是、浓香助’。”那声音明朗宏亮,大家听在耳中皆是一怔,顷刻间厅中高耸地静下来,直静得连厅外风雪之声都清楚可闻。
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含笑是深颦。非常天与不幸春。
天子一面说,一面解了颈下系着的玄色闪金长绦,梁九功忙上前替天子脱了大氅,接在手中。天子见世人跪了一地,道:“都起来吧。”世人谢恩起家,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天子本是极机灵的人,见厅中一时鸦雀无声,便笑道:“朕一来倒拘住你们了,朕瞧这园子雪景不错,福全、容若,你们两个陪朕去逛逛。”
那西洋水晶玻璃,尺许见方已经是价昂,像如许丈许来高的大玻璃,且有如许多十余扇,世人皆是见所未见。平常达官朱紫也有效玻璃窗,多不过径尺。像如许万金难寻的巨幅玻璃,只怕也唯有天潢贵胄方敢如此豪奢。席间便有人忍不住喝一声彩:“王爷,此情此景方是赏雪。”
容若不由心潮起伏,朗声道:“何梁生别之诗,山阳死友之传,得此而三。此事三千六百日中,弟当以身任之,不需兄再嘱之。”顾贞观喜不自禁,道:“公子一诺令媛,梁汾信之不疑,大恩不能言谢。然人寿多少,请以五载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