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页/共4页]
阮凤游移半晌,点了下头,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阮凤脚步一顿,抬眸道:“父王?”
只是现在,大瑛,南俊,北地,三方权势对峙。南俊若被逼至死角,只要修复联兵符这条路可走,若修复联兵符,舒棠是水婳之女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到当时,又有谁来庇护舒棠?英景轩吗?但是,此人阴狠,做事果断,那里肯答应后代私交摆布天下局势?
唯有护得联兵符,才气包管南俊有充足强的兵力,才气包管南俊能在今后百十年间,安然立于这片神州之土。
阮凤见状,不由道:“父王心慈。”
在皇家,向来有个奇特的征象。越是公开里斗得死去活来的兄弟,大要上越是兄友弟恭,反之亦然。
阮凤发笑:“垂钓讲求耐烦,孩儿的心性与父王比拟,差之甚远。”
杜凉与阮凤一愣,两人一齐笑起来。
杜凉道:“我曾承诺皇上,替他保护南俊江山,共治乱世繁华。是以,若然英景轩执意毁了联兵符,那么我们捐躯舒棠一人,换来南俊国土数年安稳,我觉得值得。”
正此时,街口忽地又传来骡子车叮铃声。尾巴狼将山参一吐,抖抖衣袍,说:“来了。”
当年水婳临终前,独一一个心愿,便是要求他与水瑟庇护舒棠,让她作为一个最浅显的女子,在贩子间长大,平生浅显,并且平生欢愉。
白贵说这句话时,是六月二十七的大朝晨。彼时云尾巴狼嚼着根细山参,一脸烦躁地坐在铺子门口,听了白贵的话,他眸光一顿,不由自主打量了白贵两眼。白老先生被他看得不安闲,退后两步,一脸防备地回望他。
杜凉寂然一笑,说:“一诺令媛,江山万钧。承诺与江山之间,孰轻孰重,你该当很明白。”
“北荒以北的数国,泥土瘠薄,气候卑劣,且一向对大瑛朝虎视眈眈。倘若我南俊要借助北地之力修复联兵符,北荒数国很能够提出要求,让我南俊与他们南北夹攻,攻打大瑛。若此事产生,大瑛千万里国土便会沦为疆场,虽则他瑛朝如何,不是你我操心的事。但却有一好一坏的两桩事,我们不得不上心。”
阮凤大怔。
尾巴狼奥秘地看他一眼,不睬,抖抖袍子,转而朝街头驶来的骡子车迎去。
父子二人在山间愣住脚步,杜凉往树干上一倚,长叹一口气,“难啊,就像方才比试垂钓普通。联兵符是鱼饵,英景轩与英景枫是抢鱼饵的鱼,我是持有联兵符的北国,而你,则是意欲与我合作,却又想操纵联兵符之力,让天下制衡的南俊。几人各持态度,各作筹算,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