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夜阑珊(1)[第1页/共6页]

念乔昂开端，硬声答道。

那是她的侄女，姐姐的女儿，生下来已大半年了，还从未见过她这个小姨。想来必然是个粉粉团团，极敬爱的孩子。念乔怔怔的，内心软了下去，沉默跟着念卿上了二楼西侧的客房。

军官无法叹了口气，语声沉缓，“夫人就在车上。”念乔蓦地一震，转头望向前面的玄色轿车，嘴唇微微有些发颤，本来涨红了的脸，也瞬时褪去色彩，不知是惊骇还是甚么。

“当然是化名，真名实姓谁敢用。我在报上瞧过他颁发的一篇文章，文采妙极了，真是个才子，比当年风云一时的程先生也不差。可惜了程先生，被捕以后就下落不明，好多人都不肯信赖他已死了，我也盼那是假的……”惠珍满面可惜。

身后却听得霍沈念卿冷冷道：“昔日里，你要走，我由得你走，你要独立，由得你独立，本日却不可。你认我是姐姐，便随我回家；若你没有这个姐姐，也罢，许副官……将这几个参与不法集会的女门生带走。”

念乔蓦地回身，瞪眼车里的霍沈念卿，“督军夫人，你到底如何才肯放过我？”

短发女生不平气，扭了身边人的胳膊，嗔道：“念乔，你说说，这叫哪门子罗曼蒂克！”

美华已簌簌颤栗，平常女门生那里见过如许的步地。

十仲春底的南边，木叶落尽，潮冷阴沉的天气里，云低风急，行人仓促。

美华茫然问：“哪个欧阳？”

“林蜜斯，贵府就快到了。”那军官侧了头，微微一笑。

萍姐望向她身后一脸孤冷的念乔，有些游移，不知该不该问候存候。夫人好似忘了念乔蜜斯还在身边，看也不看她一眼，也不叮咛人服侍。

“我说过不熟谙甚么夫人！”念乔拔高语声，惨白的脸因怒意而涨红。

两个全部武装的卫兵自前面车高低来，在离她们五步外站定，腰间佩枪乌光锃亮。

惠珍仓猝拉了两人往路边闪避。

昏黄路灯下，军官朝惠珍和美华一笑，目光锋利，“两位是念乔蜜斯的朋友，许某自会多加存眷。夫人说，念乔蜜斯年青，不免识人不慎，只要不是行差踏错，多交些朋友倒也没有干系。”

霍沈念卿褪下银狐裘大衣，从管家萍姐手中接过薄绒半袖外套披上，垂流苏的长缎带顺手束在腰间，语声里带了倦意，“霖霖（霍霖，霍仲亨与沈念卿之女。详细拜见第二部《千秋素光同》）睡了吗？”萍姐忙回道：“大蜜斯闹了一晚，好轻易才哄着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