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她爱了十年的人，再不是她的了[第2页/共3页]

陈阿娇伸着脖子，她也很想看看阿谁孩子。

她看着刘彻一把抓过屋里脚步缓慢的太医，描述焦心肠问现在是甚么情状。

“那丫头...”宫女点点头，望着乳母身侧手上沾着血迹的笑意盈盈的侍女，有些替陈阿娇抱不平。

她的双脚跪的踏实而麻痹，每走一步都像是针扎似的，又麻又疼。

她望着未央宫连缀起伏的宫宇，不远处传来歌女旖旎娇媚的歌声。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气势慑人。

“是，小人这就去。”她到底年幼，虽不解，但听到有好前程一句话，那笑意尽数都浮在脸上了，冲陈阿娇拜了拜，便心急火燎地去了。

她终究还是把刘彻弄丢了。

因为宫里陆连续续地添进了新人，而卫子夫替他诞下了第一个孩子。

众宫人膜拜，扬声笑道：“恭喜陛下，道贺陛下。”

她怔怔地望着阿谁面庞如常的男人，那是她爱了十年的人，却再也不是她的了。

“甚好！甚好！”刘彻的笑意像是要从端倪间溢出来，他从宫女手中接过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谨慎翼翼地打量了她的端倪，笑道：“眼睛和鼻子像极了夫人。”

她抚了抚空落落的心口，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不想让卫子夫承这个情，也不想让刘彻觉得她在博他的恩宠。

窗外的天气比之前又亮了一分，猩红的血顺着陈阿娇惨白的唇畔一向流下去，顺着她纤细的锁骨，流进她显得空空荡荡的衣衫里。青砖空中还是极新的，上头的血液汇成了小小的一滩，已经凝固成了深红色。

她本还抱着一丝念想，因她畴宿世病时，刘彻都是丢下朝政亲身衣不解带地看顾她。

半晌，她撑着本身的身子，在宫女的搀扶下才好轻易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她游移了一下，还是渐渐地跪坐归去，低头瞧瞧本身平坦的小腹，神采有几分落寞。

“你们可有谁懂接生么？”她悄悄地问。

身侧宫女道：“娘娘不去瞧瞧？”

当时候后宫乱成一团，宫人来交常常，脚步匆杂，如许大的丧事，她就是再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是不成能的。

可他此次毕竟再也没来过。

她充耳不闻，只是怔怔地望着因重怒而神采冷冽的刘彻，半晌，俄然抬起脸来，一双眸子澄明如水，像极了她当年的模样。

他这些年垂垂成熟起来，比起之前脸上还带着青涩的稚气，现在已经足以是一个傲视天下的帝王了。

她悄悄勾起唇，暴露一个澹泊的笑，幸亏，她的故事，也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