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喜帖[第1页/共4页]
他早已晓得兰儿的病情,却未曾推测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乃至于他猝不及防。
下月初二。大婚。盼。
她悄悄地拭去,并不想让司徒命瞥见,怕让他触景伤情。
“放心吧。空了,想我们了,随时来看我们。给你备上好酒好菜!”折柳悄悄地捶向了司徒命的胸口,声音,已然有些哽咽。
滴在了万花丛中,寻不到,踪迹。
白肃箫喘着气,大汗淋漓,仍然果断稳定地举着千斤顶,语气里倒是生着闷气的不耐烦。
“你这个懦夫!白肃箫!你觉得你是谁啊!我这就分开音天门!你就在此地举你一辈子的千斤顶吧!懦夫!”
最后一次,凌渊轻抚过了兰儿惨白的脸庞,沉重而迟缓地轻声说道:“兰儿不喜繁文缛节,葬礼务必统统从简,明白了吗?”
葬礼过后,凌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低头不语,在一颗大树下呆呆久坐,目光散离,一向坐到了落日西下,悲钟长鸣至日暮。
凌渊面无神采地接过了酒坛,自顾自地便抬头一饮而尽,酒坛在指尖落地,碎了一地的苦楚孤单。
“是。”司礼官诺了下,便退了下去。
音天门。后山。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连风,都是带着温暖的金色,让人忍不住流连。
一旁欲前来告诉用膳的小师弟被吓得连连吐舌闪躲了出去。
自凌渊从昆仑山返来以后,兰儿的病情就每况愈下,毕竟红颜抵不过运气的安排,仍然忽然去世而去。
兰儿本就旧疾在身,加上新添心结,整天郁郁寡欢,纵使神仙的灵丹灵药也没法解其一二,毕竟咯血长辞而去。
“渊儿啊,人死不能复活,你如许,兰儿这丫头啊,怕也是没体例走得放心吶……”天机白叟劝着凌渊,却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背过了身去,悄悄地拭去。
“我看此地风景极好,倒是能去去你的暴躁心气,也罢。决定了,就留下吧。”司徒命不忘损一下折柳,语气里倒是满满的拜别不舍之意。
几处田堤不时传来稚嫩的孩童打闹笑语声,欢畅了这个四月的翠绿花香的北国边野。
侬语擦肩而过,是裹着红色头巾的阿嬷挑着沉甸甸的扁担,将刚采摘的新茶挑去集市卖个好代价。
“你管我累不累!你如许老是跟着我,你累不累!”
悲钟长鸣。四周可见的白绫飘带。
月光下,歪倾斜斜摆在凌渊身边泥地上的红色烫金喜帖折射着刺目标光芒,细心辨认,鲜明可见几个清楚的大字:
苏倾栾感喟了一声,提着一壶酒,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轻声说了一句:“喝酒吗?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