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灯[第1页/共9页]

元曜心中非常奇特。

韦德玄得信后，念及两家的旧谊，遣人给元曜送来了一些银两，作为奉送。但对元曜和韦非烟的婚事，还是只字不提。

“呵呵，是呢，傻头傻脑的，另有一股酸味。”

韦德玄气道：“开口！你一个待字闺中的令媛蜜斯，深更半夜不在绣楼安寝，跑到牡丹亭来做甚么？！还与贼人相斗，成何体统？！另有你，元世侄，你不在燃犀楼安息，深夜来这后花圃做甚么？你是一个读书人，也当晓得礼义廉耻，甚么是当为，甚么是不当为，你、你太让老夫绝望了！”

韦郑氏见了，又开端护短：“好了，好了，老爷你就少说两句吧。女儿百般不是，万般错，不是还抓住了一个贼吗？她如果不来这牡丹亭，那里能抓住这个贼人？”

韦非烟讪讪，不敢答话。

白姬领着元曜，从里间的楼梯上到二楼。白姬领元曜来到了堆栈，堆栈中堆满了比楼下大厅中更多的古玩，因为光芒过分沉暗，宝贝上也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看不出是些甚么东西。

俄然，元曜的身后传来了三名少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哈哈，有人来了。”

意娘的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披发着一种崇高淑雅的气韵，与白日来缥缈阁中挥金猎宝的长安贵妇们没有任何辨别。

白姬送韦彦分开。

说着，韦非烟抓住贼人的手腕，只是略微一用力，这个壮如铁塔的巨汉就被她摔了出去。

元曜笑了笑，“他棍骗小生，必定有他的启事和衷情。小生不怪他，他是一个好人。小生被韦府的家奴欺负，他带小生入府。小生被帝乙惊吓落水，他跳下水救小生。小生打碎了贵阁的宝贝，他为小生操心。来到长安的这段日子，他对小生真的很照顾。小生很感激他。”

白姬带元曜熟谙缥缈阁的环境。

白姬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趣地望向元曜：“韦彦棍骗你，害你沦为仆从，误你平生功名，你对他没有痛恨，没有仇恨？”

元曜求之不得，笑道：“再好不过。”

“是，小生想去缥缈阁请白姬脱期一下还债的时候。丹阳，你来找小生有事？”

奇特归奇特，元曜还是翻开了门，一阵阴冷的夜风卷入，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元曜将狼毫蘸饱墨汁，问：“写在哪儿？”

元曜一愣，只好道：“也好，那就坐一会儿再去。”

闻声元曜的惊呼声，韦府的仆人、护院举着火把，提着灯笼仓促而来。

一架绘着牡丹的屏风旁，白姬与韦彦、元曜相对而坐。一张落款处有元曜署名的卖身契，摊开放在了三人之间的青玉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