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女[第1页/共3页]
衣服还是十多年前母亲亲手替他缝制的,这么多年畴昔了,领角袖口早已经洗得泛白,腰背上好几处补缀的陈迹,史姨娘多次劝说父亲“换件新的吧,这衣裳如许陈旧,堂堂王爷穿在身上,岂不让外人白白看了笑话”,可父亲都只是淡淡地回“这不过是在家中穿戴,府上又没有外人,我穿戴称身喜好便好,外人有甚么资格看我的笑话”。如此一来二去,史姨娘晓得拗不过,又担忧说多了触怒了这位王爷,只得作罢,由他去了。
林珑听得明白,也非常受用,因为师父不辞而别而聚在心头的阴霾也因为父亲短短的几句话而散去了很多。
以是林珑不成能像对于西晋王世子那样把人打一顿便草草了事,更不成能像对待林平贵阿谁家奴那样冷冷将其赶出王府,乃至让她对林琇大声呵叱两句她也不肯意……
凌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过来,在她身上洒下一件金色的外套,将她发丝间固结的露水照得透亮。
“想甚么呢?”
林琇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自打来到这个天下以后,她最疼的人。
小厮闻言更加猜疑起来,喃喃道:“真人他……明天夜里便下山了,现在只怕早已经出了城了。”
其间不忘撇了嘴道:“我跟着师父学的是功法,是如何节制呼吸吐纳,又不是如何节制七情六欲,爹爹觉得我这四年是削发做尼姑了不成?”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望着父亲慎重回了一句:“女儿明白。”
随师父上凌霄山庄用心修炼之前,母亲只一味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父亲对外事件繁忙得空顾及她,姨娘对她总透着几分冷淡和顾忌,唯有这个同父异母的mm和她最靠近。
“这么大的人了,如何还哭鼻子?跟着你师父这些年的工夫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一个浑厚的声声响起,打断了林珑的思路。她昂首,见父亲在小径的绝顶望着她笑。
闻言林崇抬头哈哈笑着,想到了林珑的师父,转而正色道:“神徽真人,已经分开襄阳城了吧?”
林珑大惊:“分开了?可晓得去了那里?”
林崇闻言竟是哈哈笑了两声。
固然林崇此前承诺过神徽毫不踏入凌霄山庄半步,可襄阳城中的人事,又如何能够逃得过这位王爷的耳目。以是林珑没有吃惊,只悄悄点头,并不粉饰本身眼中的不舍和难过。
有些伤痛,会跟着时候而垂垂变淡,却毫不会消逝。这就如陈年旧疾普通,伤口会愈合,可每逢阴雨天,那隐在皮肉之下的疼痛仍然会出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