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无缺[第4页/共4页]
“将房门关上。”秦臻径直走至书案前坐下,摊开宣纸,缓缓研墨。
“教员,您曾说民气隔肚皮,话语当真假掺半,可一眉大师是您生前好友,思疑他便是思疑您,以是门生与其推心置腹该当并无不成,别人以至心待我,我必以至心待之。”剑无缺轻声自语,手中木勺在瓦罐中缓缓搅动,药香便是出自这瓦罐。
秦翡林将房门掩上,肯定门外无人后,言道:“父亲,本日早朝您为何为向应龙说话?直接让刘信咬死他岂不更费事?”
“此信你找个信得过的人送往冰原。”秦臻将方才吹干的信折好,放入信封,烫上金印,递给了秦翡林。
一眉僧闻言一愣,纵是他现在佛法修行已难为外事外物所动,可此次还是被这两个名字所震惊。
而剑无缺也决定了。
剑无缺端起药,一饮而尽。
“人生还长的很,门生另有充足的人间在光亮中站起来。门生会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血液一分一毫的流尽,最后砍下他的头颅。”
“嗯。”马车高低来一人,年事半百却涓滴不显老相,目如含炬,有股不怒自威的威仪。
西佛国佛主年青时,为寻人间无苦净土,仅凭一缕僧衣和经筒赤足行走,饥餐山果,渴饮雨露,单独前行,单独寻觅。
“但是你们所见的阿谁天下过分弘大...弘大是甚么呢?一百柄剑的间隔?一万把剑的间隔?门生不知。但是那并非门生所能掌控。光下充满未知的天下,门生很怕。盘跚时,有您与母亲的教诲,门生才气在黑暗中站起来。现在您与母亲不在了,谁又能教我在光亮中站起?门生...真的很怕。”
“佛法浩大,世人皆是度客,小施主是,贫僧亦是。高深不过是有人得了一缕东风,有人淋了一滴雨露,有人拾了一块朽木,有人爬了一丘山坡。或许施主的东风雨露,朽木山坡都在火线,当时贫僧又怎能算高深呢?”
“是。”
“就算双手染血。”
“施主言重,知世先生生前与贫僧亦师亦友,令堂亦是净土寺多年善主,诵经超度之事贫僧自不会推让,贫僧这就着人筹办。”一眉僧起家合十,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