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婴园（3）[第1页/共6页]

小艾低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孩子，三个婴灵还是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她，他们的嘴一合一张，仿佛在反复着同一个词，看到这里小艾顷刻间泪流满面，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那是她的三个孩子，她放弃的三个本能够出世的生命，他们不断反复的是“妈妈”两个字。她甚么也没有赐与他们，却无情地剥夺了他们保存的权力，而那座红色的小教堂大抵就是她心中独一能保存着她对他们的惭愧的处所，也是独一能让他们存在的处所，但却因为她的忽视而老是下着雪。

“不……不……我要归去。”小艾用力地说道，“不！不！我要归去！我要归去！”

“嗯。”小艾也点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说着黉舍的事一边结伴而行。自从小艾醒了今后，他们便再也没有提关于打胎手术的事，小齐也没有问太小艾为何会哭着醒来，固然他一向对小艾醒来时不竭反复的那句话耿耿于怀。当时的小艾，非论别人如何安抚她，她也只是反复一句话：“满是我的错，满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曹旸无语，是不肯返来？还是已经风俗了身为阳无常所待的阿谁凡尘？她说不上来也不肯细说。

度过忘川，快进入人间之时，曹旸鬓上的此岸花渐渐干枯、枯萎，干枯的花瓣从花枝上一片片地脱落。此岸花是阳间之物，除非用阳间之气注入，不然没法带入人间，这让曹旸想起了转轮王的那句话：或许是想晓得这朵不知从那边来的幽冥之花会以如何的体例保存吧。

“小白，这个题目困扰了你好久吗？”转轮王听罢笑问道。

“是的，转轮王殿下。另有，能请您不要叫我‘小白’吗？”曹旸也笑道。

目光转轮王远去，曹旸才举步分开，她快速地走着，躲过孟婆的繁忙的身影，路过何如桥，飞过忘川，一千年了，她从未踏进阴司半步，今次也只是在阴司的周边——此岸花田及忘川四周盘桓，她本想不轰动任何人而处理小艾的事，却还是遇见了十殿阎君转轮王。

曹旸和园吏一齐向声源望去，只见园吏敏捷施礼颤声道：“十殿下，白无常大人她……”

“我……我在这里……”她艰巨地回应道，同时感到被三个婴灵拉扯她的力道越变越大了。

“来玩吧。”最大的阿谁男孩子简短地说道。切当地说，他只是动了动嘴唇，但是小艾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是孩子们第一次跟她说话。

“有甚么不敢的？刚才还说‘见怪下来就往我身上推’呢。”转轮王轻“哼”了一声，“你哥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