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出使雪朝（9）[第2页/共3页]

小顺子惊道：“皇上，皇后娘娘昨日才进逸城，最快也要明天赋气回宫，您现在不消急着筹办。”

她一步一步走上墩台，目光从他整齐的服饰上移过，最后落在他脸上，问：“陛下，你......”

阿霜，阿霜，你对我终不是无情！

他的体力已经不敷以支撑他多做胶葛，只能黯然垂手，自嘲地低叹一声，旋即抬开端来，望着她，轻声说：“阿霜，这么多年，朕对不起你！”

他想禁止小顺子的话，却已有力抬手，也没法出声，面前一片恍惚，模糊感受墩台的青石劈面而来。

他右手微微前伸，仿佛想拉住她，却已有力跨过他们之间的鸿沟，只能悄悄地看着她，苦楚地笑着。

目光所及，只见重檐庑殿顶的大殿屋脊两端耸峙着高高的鸱吻，屋檐重重翼展。宽广而长的龙尾道从层层台基里伸出，笔挺前指，又被厚厚宫门隔绝，叫人没法一眼望尽。

他的眼睛倏然一亮，眉宇间笼上差异于病态的别样神采。他望着那翻身上马，登阶而来的凌霜，浅笑道：“你终究返来了。”

堪堪而立之年，雪华的双鬓已然似霜染般星点斑白，双颊深陷出来，不见涓滴赤色，描述干枯。只要那双眼眸，仍然腐败稳定，幽深如海。

小华，他真的要死了！

他的目光与她相对，那已然蒙上了一层阴翳的眼眸，盛满他的苦衷，和顺而哀痛。

固然凌霜嘴上是这么说，脸上是冰冷冷的，但是她的内心，早已冰雪释融，谅解了雪华。

他没答复，只是对着她伸脱手去，但她双目微瞑，退开几步，对他脸上的诚心神态视若无睹。

顿时，凌霜错愕非常，昂首待要再问甚么，却见他已摇摇欲坠。她下认识地伸手，想扶住他，可手举高几寸，却又敏捷收回，嘲笑道：“你还想骗我？”

“皇后娘娘，皇上没有骗您！皇上近年旧疾、新病、心伤并发，已心力交瘁，太医们束手无策，都说是……说是……危在朝夕！皇后娘娘，皇上召您返来，实在是……在拜托……他是不肯让您看到他病重的模样，才强撑着出来驱逐您的！皇后娘娘……”

她曾经用最暴虐的说话咒他去死，可他却没有死。她一向觉得在她死之前，他是不会死的。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便能够轻松了。

他只感觉舌底苦意伸展，直直渗入内心，苦得他仿佛统统的话都忘了，望着她堆霜积雪的冷态，心底深深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