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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菁笑道，“下士晓得个水栽的体例，将败枝放入瓶中养三日，必然落花重开。”

“试不成皇上可论我欺君之罪。”

毓秀猜到姜汜会有贰言，她却没有窜改主张的筹算，“太妃是感觉朕安排白鸿住在宫中不当，还是住在东宫不当？”

姜汜一时语塞，细细考虑后才答了一句，“欧阳苏虽是皇上嫡亲，你们二人毕竟男女有别，皇上留他住在宫中实在不当，还是送人京师馆驿下榻吧。”

陶菁却不苟同, “皇上不会请皇后。”

“谎话是甚么，实话又是甚么？”

康宁一声轻哼, “良辰美景, 皇上鼓起时又要请皇后同游，情到浓处, 如何分离, 太医叮咛二人不成同房……”

毕竟还是毓秀沉不住气，“你为何进宫？”

好大的口气。

姜汜一起将毓秀送回金麟殿，内心已惊涛骇浪。

姜汜面色犹疑，半晌才说了一句，“依臣之见，公主年纪尚轻，封王之事不必操之过急。”

他到底抱着甚么样的心机，又想达到甚么目标？

陶菁笑道，“皇上自有神明庇佑。”

毓秀笑而不语，姜汜就摸索着又说一句，“华公子与皇上一贯亲厚，想必也很想早些进宫伴随皇上。”

跪下就跪下。

永寿宫的动静还真是通达。

“任凭皇上措置。”

姜汜转头看了一眼陶菁，轻声叹道，“臣在院外就听得一阵恍忽，竟想起了当年的廉皇后。”

琴声流利，毓秀听着听着，就想起了很多旧事。

“皇上谎话也想听，实话也想听，不是太贪婪了吗？”

幸亏陶菁对着毓秀这么和顺驯良的帝王，若换作献帝，他敢这么三番两次冲犯龙颜，早被重重罚了。

毓秀笑道，“朕安排白鸿入住东宫，并非只为了话旧情，更是未雨绸缪，别离亲疏。”

毓秀被问的一怔，摇着头笑而不语。

姜汜见毓秀态度果断，也不好再劝，转而说道，“公主府已筹办伏贴，灵犀不日就要搬离储秀宫。”

世人都走了，只要陶菁还留在寝宫，把一枝开败的桃花插进玉瓶。

此时现在, 毓秀的确是但愿姜郁陪在身边, 可她也只能把谨慎思都藏了, 本身端着酒杯对影成三人。

“臣不好替皇上做主。”

一旁的康宁呆若木鸡，他们这些在宫里当差的，固然离皇上只要一步，却从不敢等闲僭越，这些年，没人敢主动找皇上扳话，陶菁进宫以后的所作所为，是他们畴前想也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