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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晓得陶菁没话找话，干脆不睬他。

陶菁听了毓秀的话, 眼中流过奇特的光彩, 淡然笑道，“皇上畴前看过我吗？”

毓秀摆手笑道，“心正身正，朕信赖子言自有分寸，不会做出对朕倒霉的事。至于一些无伤风雅的小事，朕天然不会究查。”

郑乔诚惶诚恐地开了门，直呼“下士扰了皇上的安眠，罪该万死。”

纪诗并不知真相，只能猜想，“最能够的解释，就是那颗冰魄是林州知府放在殿下身上的，不然实在解释不清它的来源。”

毓秀起家走到纪诗面前，解了腰间玉佩交到他手里，“你此次出京，凶恶非常，朕最怕的是你重蹈惜墨的复辙，子言务必多多保重。”

毓秀眯起眼，从鼻子里收回一声冷哼，看向陶菁的眼神也变得几分游离。

陶菁被毓秀看了半晌，明知她在等他说话，这才开口说一句，“臣传闻有一种叫千年冰魄的陪葬品，可保尸身不腐，但此物非常罕见，畴前也只要寥寥几位帝王曾用此陪葬，却不知华砚是否也是因为这个才……”

毓秀再不看陶菁一眼，只对纪诗道，“你师父看到惜墨身边放着冰魄？”

杀她半条命，挖她半颗心的，如果阿谁她最看重，也认定永久不会叛变她的人，又当如何。

“胡搅蛮缠, 你胶葛这个有甚么意义？”

纪诗蹙起眉头，点头道，“臣要说的事的确与林州的事有关。”他一边说，一边起家又跪到地上，“臣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宽恕。”

他用心把话留了半句，等纪诗来接，纪诗却只是皱紧眉头看着他，半晌也不接话。

纪诗如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陶菁，见陶菁一脸淡然，他才又转向毓秀道，“殿下身份与别分歧，林州府谨慎收敛，将人安设在一口金丝楠木棺椁当中，护奉上京，恩师暗中跟从，因棺椁未封，他才刺探到这个动静。”

陶菁收敛脸上的笑意, 一声感喟几不成闻, “林州事出, 扰乱的何止皇上一人, 棋盘掀翻, 统统都要重头再来，即便你对我曾有过三分微不敷道的喜好，经此一劫，恐怕也尽数消磨了，更不要说在不久的将来，你我之间还要面对劈面相望不干系的生离。”

洛琦垂手走出宫门，二人照面，皆是一脸面无神采。

陶菁满心皆哀，自嘲一笑，“明知摆出痴情的模样，不但不会惹皇上怜悯，反而会招致你的嫌弃，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果让我来选，我连半分至心也不肯暴露在你面前。即便在你眼里，华砚的豪情纯粹无垢，他却苦等十年也得不到你的回应，臣的这一点微不敷道的动心，在皇上眼里，岂不更是笑话。熟知你本性的人都晓得，在你面前透露真情，实则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