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试读[第1页/共2页]
“我不去。”皇后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如有人来问,就说我抱恙,不能给陛下道贺了。”
盈升不再劝谏,因为劝也没有效。两个一样刚强的人,赶上了便是棋逢敌手。
他脸上变了色彩,恨她固执,本身也觉怅惘。爱情是有限资本,耗损尽了,毕竟要泯没。只是他不甘心,她现在还拿师徒名分出来堵他的嘴,再加上叔嫂这一宗,仿佛是难成事了。
别品德足重,天下共仰。但是书山诗海,反对不了他的登极之志。
本来他爱她,也不过如此
《为夫之道》试读
盈升应个是,“申正就进了铜雀园,华山王殿下本来要来拜见母亲,叫人在延秋门上拦住了。说贤人有令,殿下用心礼佛,不叫诸王们打搅。”
她眼里浮起哀艳的光,“他这是要囚禁我。”
他站起来,嘴角含笑,“阿嫂如何不穿朕送去的衣服?莫非还在指责朕?”
新帝即位,普天同庆。内里鼓乐齐鸣,长信宫内却冷僻寥寂。
案牍:
她抿起唇,烛火下大红销金的百凤朝阳裙煌煌耀得人目炫。她嘲讪一笑,“你胡涂了,这是皇后深衣,竟叫我穿这个?我是先皇后,现在只能穿黑襦。”
“妾不敢。”她像当初在太学里时那样,对他深深长揖,“一日为师,毕生为父。陛下的教诲之恩,妾铭感五内,时候不忘。”
走在夹道里,青石宫墙那样高,把天切割成窄窄的一道。甬路直而长,夜里燃着整排的朱砂宫灯,一串连一串堆叠着向前延长。那墙皮被染成了赤色,可怖的令人晕眩的红,充满压抑。
长信宫偏僻,到大宴的金虎台有段路要走。她对峙按着祖制来,规格便降了一等。没有乌泱泱护驾的宫婢和华辇,她只带了十来小我随行。
盈升望着她,凄然道,“这是贤人差人送来的,究竟甚么意义,殿下还不明白么?”
说是家宴,族浑家口多,聚起来也非常壮观。篝火、食案铺陈开来,占有了高台的一大半。天子面南坐在宝座上,一肘撑着隐囊。广袖从云头纹扶手上飘坠下来,袖口的平金游龙在火光里璀然生彩。他歪着身子,很疏松的模样。瞥见她,虽还安闲,眼睛里却带了沉郁的神采。世人觑他,纷繁沉默下来。
她内心天然是晓得的,只是不肯去想。这五年来产生的事太多,现在忆起来还像做梦一样。旧事杳然去了,多说也无益。看破了民气,另有甚么是值得信赖的?
她顿了好久方转过身来,礼佛的人,脸上有种静物的美。仿佛松动了,叹口气道,“诸王都进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