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第1页/共4页]

“嘁……”少女背着任真的剑匣，侧过甚白了他一眼，满脸不屑，“我从小就是孤儿，别说诛三族，诛十三族也就我一小我！”

“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如果不把你整得丑一些，我真怕本身会把持不住呐……”

“哟，小面庞这么烫，该不会是发热了吧？”

任真有些惊奇，“听莫鹰首说，你叫莫雨晴，莫非不是莫家的人？我还觉得你是他的私生女呢！”

她现在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看他穿戴白衣在泥浆里狼狈打滚，方解心头之恨。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任真盯着那把雕镂古拙的怪剑，“这应当就是意味墨家巨擘身份的名剑，墨眉！”

“春秋以后百家残落，跟儒家针锋相对的墨家，更是几近毁灭。墨圣庙被尽数烧毁，不复当年的鼎盛香火，真是世态炎凉。不知这把剑，现在又隐没在哪片灰尘里……”

莫雨晴俄然昂首望着他，笑容玩味，“你这位名震天下的绣衣坊主，为何修为还逗留在初境？”

“兼爱天下，墨门非攻。这位就是墨家祖师爷，墨圣。”

按少女的心机，任真清楚是在妒忌，想把她私藏起来独占，不肯让别人觊觎垂涎。

任真难堪地挠头，被人这么天真天真地盯着，他极其罕见地有点脸红，“阿杜，小毛，老申，都是我朋友的名字，我挺喜好它们的……”

寒山远黛，烟雨迷茫。

“这泥像如此平常，你如何认得出来？”

“真丑，”她嘀咕了一句。

任真看得有些痴了。

他笑眯眯地盯着她的面庞，两人间隔如此之近，他能模糊嗅到从她衣衫里透出的淡淡体香，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为甚么？”莫雨晴微怔，不明白他的意义。

只是，这位坊主大人实在是为首不尊，月朔见面就莫名其妙地嘲笑她，厥后更是号令她侍浴。

莫雨晴手忙脚乱，哪有这些闲情逸致，头也不抬隧道：“儒兵佛道，当世显学无外乎这四家。说吧，是哪一家的圣贤？”

“晴儿，你可晓得，这庙里供奉的是何方崇高？”

她呼吸越来越短促，呼出的热气劈面袭来，好似暖和明丽的微风，搔得民气痒。

莫雨晴点了点头，似懂非懂，“本来是如许。每天把这些人名挂在嘴边，挺别扭的。”

她就算再笨，见到一贯冷傲的鹰首送走任真时的恭谨神态，也能大抵猜出，伞下这少年就是传说中的坊主。

任真撑着油纸伞，行走在漫天雨幕里。或许是伞下还挤着个少女的原因，他模糊嗅到一丝暖暖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