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09[第1页/共3页]

“听您叮咛，仆人。”

普里斯见菲力问话，赶紧答道：“陈述大人，贝尔将军说逃窜的仆从他不管了，全数交由大人措置。”

菲力声音不大，却非常峻厉。他的这份峻厉，恰好减缓了扎克心中的惊骇。

“叨教大人，是否还把贝尔的随行限定在20人以下？”书记员不应时宜地插了一嘴。

“这个老混账！”菲力忿忿骂道，“明晓得我们现在人手不敷。在逃的仆从不能不管，我一会儿出张布告发下去，抓获造反仆从的，非论死活，赏金币十枚，如果是角斗士，赏金加一倍，不，加三倍。供应谍报的，按照环境赏银币五枚到金币十枚。最后再加一句，参与追剿并有凸起进献者，布衣晋爵，贵族加级，并会酌情在市议院授予实际官职。把这份布告贴满全城，特别要让那些佣兵团和有人的大户晓得。我就不信，全城动员起来，还抓不住戋戋几个逃奴；我就不信，没了贝尔那几小我几把刀，我菲力就干不成事了……”

“跟我走。”

一主一奴，趁着夜色，从后门出了府。在门口，早有一架青玄色马车等待。马夫加上随行的小奴，一共两人，他们表面与凡人无异，但都被切了声带，嘴里只能收回含糊不清的呼呼声。每次有秘事出行，菲力都会带他们前去。菲力不怕他们把所见所闻写下来吗？别逗了，这类劣等的仆从，如何能够识字。

过了好一会儿，菲力俄然站定，双眼中射出非常镇静的光芒。

“扎克。”

沉默后的菲力像上足了发条似的，在缧绁内打起转来，他一刻不断、一言不发、一筹莫展，脑筋里飞速算计着各种短长干系。

“你他妈傻啊，这时候我们另有和贝尔讲前提的资格吗？普里斯，你选个机警点的去请贝尔，恭敬一些、热忱一些，他爱带多少人来就带多少人来吧，这时候还不能和老匹夫撕破脸。别的，让你的人出来后刺探下他们把那些尸身藏到那里去了，重视用冰多的营帐，这类气候，尸首搁在那不管早就烂了。牢记，让你的人谨慎谨慎，千万别被抓住，我们可不能再出丑了！

普里斯和书记员看着陀螺一样的下属，谁都不敢插话扣问。

“好，你去把扎克叫来，记着，不要让别人看到。”

“是，仆人。”扎克颤抖着答复，也是轻声轻语，仿佛怕惊醒了林子间甚么可骇的东西。

“是，仆人。”

在这里，扎克本能地感到一股冷气从心底升起，他不安地环顾摆布，黑漆漆的树杈如同无数只鬼手。他又昂首看看天，玉轮仿佛比平常要远很多，像一颗黄豆粒，遥遥地躲在天涯，它刚才明显还像一个银盘那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