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第2页/共4页]
吴尚仪那张长脸上推起了一点笑,“这是说的那里话,我只要你经心,旁的不图你甚么。”说完望向高阳,“管事的,给指间屋子吧。”
吴尚仪微顿了下,勉强挤出几个字来,“太医说是劳怯。”
高阳听罢,笑了笑道:“姑姑太汲引我了,我是个穷寺人,可没有旗下的阔亲戚。您说的非常,宫里当差总有相互帮衬的时候,不是我用心刁难,实在是……”边说边觑了觑门板上的人,“都病得如许了,搁在我们这里,谁敢照顾呢,留下也是耗日子。”
高阳眉毛一扬笑起来,“好丫头,晓得好歹!实在我们安乐堂哪儿有不收人的事理,不过做回梗,你好和她谈前提。你呀,好端端的女孩儿,还是尚家女人,如何能委曲在这儿呢,你应当撂高儿打远儿,到你该去的处所去。”
现在到了安乐堂,这是最底层的去处了,里头的人反倒替她着想,比起光鲜的尚仪局,安乐堂可有情面味儿多了。
切当地说,太病院在宫内不能称作太病院,该当叫太医值房。值房分宫值和外值,宫值给天子和主儿们瞧病,设在天子寝宫旁的御药房内,外值是为宫人们瞧病的,设在南三所内。
吴尚仪碰了个软钉子,要换作平常,早拂袖而去了。这回是人在矮檐下,只得让步了一步道:“她能不能活命,看天意吧。我也不说病愈不病愈的话,只盼她能再活上十天半个月的,就算你的功绩。”
吴尚仪平时那么傲气的人,发明高阳并不买她的账,也只好放软了声气儿打筹议,说:“谙达,我是尚仪局的管事,这是我干闺女,上月得了病,到现在一里一里亏下来,我是没法儿,才把人送到这儿来的。谙达,谁都有个嫡亲,她这么大好的年纪,如果挺过难关有命活着,将来再想出去就难了。以是还得请你帮帮手,我们都在宫里当差,牙齿挨着舌头,将来总有个相互照顾的时候。”
宫女用被子严严实实捂着,只暴露一头黑长的乱发,临时瞧不见脸,但颐行一眼就瞥见了随行的人,那人满脸肃容,没有神采的时候透着一股子短长劲儿,恰是吴尚仪。
“得了甚么病呐?”
高阳闻声从里头出来,黑瘦的脸比吴尚仪更冷酷。
第 14 章
吴尚仪忙表示抬人的挪动起来,进了屋子一齐使力,把人搬上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