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3页/共4页]
夏太医无话可说,这位老姑奶奶看着胡涂,实在猴儿精,“我胡言乱语,你犯宫规,我们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揭谁的短”,不就是这个意义吗。
她固然久病在床,也传闻了尚家老姑奶奶的事儿,因吴尚仪的所作所为,对颐行心胸惭愧。颐行不记前仇,即便照顾她是为了回到尚仪局,但这类过命的友情,也早已不能拿那点小恩小惠来衡量了。
正说着,外头高阳出去,掖着鼻子问:“就阿谁岩松荫呐?平时没见他有多高超的医术,这回这才出师多久,本事见长,能瞧劳怯了?”
颐行回身请高管事的示下,“谙达,方剂来啦,药是抓还是不抓呀?”
幸亏收针的时候到了,他拔出金针,一根根重新插回布包上,复又诊了诊那宫女的脉象,相较之前已经安稳了很多,便收起针包道:“今早晨开了方剂也没用,明儿我让人送来,你们上寿药房抓药吧。”
第 16 章
夏太医仿佛晓得些内幕,曼应道:“病得如许,能不能活命全看天意,谁也没法下保。我传闻她是吴尚仪的干闺女,吴尚仪那么对你,你还经心摒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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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行忙说了一箩筐好话,固然这位太医的端倪偶然候看上去透着疏离,但伸手不打笑容人,多说好话总没错。
夏太医嗯了声,“人失了神态,才不晓得疼痛舒坦。我刚出去那会儿,她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今晚不治,怕是活不到明早。”
她倒是能展开眼说两句话了,一张嘴就是:“女人替我找两块纱巾来,我病得重,千万别把病气过给你们。“
荣葆的差事办成了,冲总徒弟打了个千儿,“多谢您呐,下回必然不让太医忘了具名。”
御药房的方剂更得松散一重,大师传看了一圈,刚好隔壁快意馆的人来串门子,趁便也瞧了一眼,瞧完肃容对寿药房总徒弟说:“别较量是谁开的方剂了,不是给安乐堂的吗,人病得都快让西方接引了,还忌讳出错儿?”
床上的人“嗳”了声,把脸又缩回了被褥里,颐行这才退出来。
颐行感到挫败,心道此人如何回事儿,冲他笑还不好?待要追出去送他,他的身影没入了浓雾里,已经不见了踪迹。
看来安乐堂公然是个好处所,先前在尚仪局,她是龙困浅滩不敢昂头,到了这儿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