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聆密（六）[第3页/共4页]

苏牧云闻言也向那老头看去，只见他身形干瘪，弓腰驼背，低埋着头，瞧不到面孔，但一头白发便似从未打理过一样，乱如鸡窝。身上穿戴一件长衫也是褴褛的紧，拖下来连脚也盖了住。

只是门外已是人去空空，那里另有半小我影！

少时，便听一缕箫声从门外飘飘幽幽传了出去，箫声韵律柔嫩宛转，一时如竹林私语，一时又如鹤游云烟，那田笑和于氏父女三人一听，均是鼓掌叫起好来。

只听田凤道：“田三，现在这柳仙师人你也见到了，谢也谢过了，你可另有别的甚么事没有？”田老三听了明白，田凤已有逐客之意，便道：“田老爷，我没事了，这便道别了。”

田凤见她越说越是古怪，不知所云。便道：“我对这乐器倒是没有甚么研讨，听着好听便好，但要真让我说出个好赖来，我可不可。想来吹来都是大抵不差的，柳仙师是不是光阴久了，听岔了？”

田凤像是瞧出世民气机，便道：“说这个老头，倒也怪得很。记得几日之前，有一天大朝晨，我出门漫步之时，便见他睡在我家门口的石狮子旁，我看他穿的旧衫烂鞋，瞧出他是一老乞儿，便差人归去取些小钱给他，不料他醒转过来，却不要那银钱。对我说他会一手造酒的技术，要在我家做一个家仆，混个温饱。他见我不信，便从腰间取下个酒葫芦，拔了塞子，我凑畴昔一闻，只觉香气扑鼻，酒意沁人，果然不是凡酒，便立马让他住进了府里，做了造酒家仆。”

那田笑一听本日宴席乃是为苏牧云而设，便力邀他入这首席之座，苏牧云正想推委，忽地青云道人公开嘲笑一声，心头微微有些肝火，淡淡一笑，也不遁藏，便坐在那首席位上。

老七头惶恐道：“老爷骂的是，我这便走。”

田凤挥手道：“那里话，本日我能给柳仙师敬上这酒，才是福分，你再喝一杯。”苏牧云便又喝了一杯，那田凤欲再给他倒满，他便道：“这酒虽好，但我但是有些不堪酒力，不能再喝了。”田凤这便作罢，纷繁又给世人倒上，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那田凤兴意盎然，道：“本日既有美酒，又有佳客，我田家自有十几未曾如此热烈过了。”说完，他一招手，道：“去将老七头叫来，让他给高朋助扫兴。”仆人刚欲拔腿，他似又想起某事，又对那仆人叮嘱说道：“你去了，让他穿洁净些再来，莫弄得和常日一样邋里肮脏的，扫兴不成，反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