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父是子非行陌路 浣纱石上浣纱人[第1页/共3页]
“一山之树,前树冠茂而大,后树苗萎而小,人皆赞前而忘后。”
游步雅苑中,姜白负手,心境混乱无章。
临淄距陇山甚远,川河之水流经千里,激流化涓,姜氏先祖为保饮水,花了十余载,在临淄城内挖了六条河道。
姜白游园,经小桥,桥旁有一枯井,井下生出参天之树,水流过桥底,叮咚荡漾。
崔元见来人,顿放银针,对姜武施礼。
是嫉?
无人知其笑何人,只知其人状癫疯。
羞煞!
姜武道:“崔卿不必拘礼,诸儿病情如何?身可有恙?”
“夹竹?”姜白不测道:“夹竹药用世人皆知,怎会有毒?”
姜淮妒君母厚爱本身,本身妒君父恩宠姜诸。
崔元暮年任太卜之职,向天问卦,祈保安民,姜武念其功德,特封其为太卜司,兼管医令府主事。
崔元道:“至公体劲,毒未入脏,施针灸汤药调,不日便愈,君上勿忧!”
“太卜司崔元见过君上!”
复望数丈外,宽河如龙横卧,流水潺潺,凹凸冥迷,穿行四野,不知西东。
独一子,他深愧之!
九乃极数,亦为尊数,天子收九牧之金,铸九鼎,象九洲,西燕诸侯国也,自不敢超越,故只取六,以显尊卑之礼。
“儿臣身有不适,先行辞职。”姜白道了一句,不顾姜武准与不准,朝府外走去。
公子府诺大,怪石嶙峋,奇花异草,前有雕梁画栋,后有幽泉叮咚,置身于此如临蓬莱。
他尚且如此,况乎白儿!
姜武神采渐缓,吴姬乃他嫡妻,与他情深义重,不幸皇天不垂,生下姜诸后难产而亡,身为人夫,姜武心甚哀思,此番有歹人于公子府下毒,险害姜诸命丧鬼域。
崔元见姜白枉顾君颜,摆脱道:“君上息怒,公子白深年不归,失了礼节,情有可原,望君上明察。”
“白儿。”门槛未出,姜武轻唤一声,将他叫住。
千言万语梗在喉,悔意不息难开端?
“此子真热诚也!”
俗话说:“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姜白自夸豁达,不屑姜淮这般奸猾,到头来,本身亦逃不开此牢!
君权天授,一国之君乃天择之人,天降大任于斯人,试问寰宇以内,那个不心动?
“趣甚,趣甚!”姜白思考,忽的狂笑不止。
崔元并未理睬,用木签沾了一丝淤血,凑入鼻尖轻嗅,又取过那只盛放汤药的药碗,碗中倒出一小片树皮:“公子诸所中之毒恐为夹竹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