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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录》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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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七血色迷梦(二)[第3页/共4页]

黄梓瑕一边想着,接过伞穿过前庭,顺着走廊一起行去。过了两重朱门,一起转到西院,就是王若住的处所。她的院中长满了兰草,院落当中的芭蕉新抽出了长长的叶子,掩映着透漏的花窗,在如许的雨天中显出一种冷酷而贫乏暖和的感受。

突然风雨减轻,直打在黄梓瑕的半边身子上。她从速避过身,听到王若“啊”的一声惊叫,已经醒过来了。

桃李花已经开过,但长安的槐花正连续开放,全部城中尽被淡淡的香气覆盖。洁白的花朵一串串垂在枝头,色彩浅得似有还无。只偶尔有一两朵打在车窗上,她听到那轻微的声响,才发觉不是雨水,而是花朵。

他点头称是,然后又想起甚么,说:“四哥如有空,今后可到我那边小聚,现在董庭兰的那位再传弟子陈念娘在我府中,任琴师供奉。”

“是。”她们从速应了。

她晓得必然是王皇厥后了,便也随之跪下,低头看着皇后衣上的云霞纹饰。

王若说:“崇古和素绮姑姑对我都经心极力,克日来多蒙照顾。”

素绮和黄梓瑕从速出声:“是奴婢们。”

宫中的炊事与外间分歧,制作得极其邃密,但吃起来却淡而有趣,黄梓瑕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身边的丫头闲云从速用手肘碰碰她,问:“我们一起到殿门口看一看好不好?这里仿佛能够俯瞰全部太液池,传闻是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景色呢。”

黄梓瑕转头,隔着漏窗瞥见窗前的卧榻,躺在床上的王若正在不安地睡着,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是紧皱的,她的脸上尽是错愕的神情,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角,额头尽是汗珠,仿佛正在接受最可骇的酷刑。

她也不想再吃如许的饭,便与闲云走到门口,站在殿外的雕栏旁,向着北面了望。

“嗯,我方才隔窗闻声了。”黄梓瑕掸了掸身上的雨珠,转头就瞥见王若已经自榻上渐渐坐起来了,昂首看着她,眼中却仍然另有惊惧,仿佛还沉在方才的梦魇中难以自拔。

黄梓瑕悄悄收起伞,站在窗外。廊下种着一片芭蕉,芭蕉下是一口大瓷缸,内里养着三四尾锦鲤,红白相间的素净色彩,正在水中游曳。

间隔夔王大婚另有七天。

王皇后在宫女的簇拥下走到屏风后,安坐在琉璃七宝沉香榻之上,端着秘色瓷茶盏沉吟好久,才开口说话。她音质清澈如流泉,迟缓而沉寂:“阿若,你看来神情不太好。距婚期只要七日,如何没有即将出阁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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