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浓雾[第2页/共4页]

除了打更人的击打竹筒的啪啪声，拉长着长调的呼喊外，县城里不见人踪。

“天干物燥――谨慎火烛――”

“李壬……”

“要死啊！”

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般地起床穿好了衣服。

街旁铺面随轻风扭捏的布幌子，几棵歪曲解曲的老树，现在都仿佛有了生命。她强忍着不四周张望，在朝西路上纵身奔行，瞬息，便在一间小院前伫足停下了。

南蔻啊南蔻，你是怎的了，睡不着出来散心？如何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来……

前面李壬仿佛也没想过会如此，愣在那边不知所措。

南蔻恨恨地想，这家伙没甚么本领，恰好胆量却大得很。也不知他是如何走的？这林子里到处是藤蔓波折，也亏能走那么快。

“吱呀~”

先寻到李壬再说吧。

“放那么多柴，要把水煮干啊！”

……

不知何时，山间已起雾了。

南蔻心下大奇，只见李壬走向院角，那边早垫着几块砖，墙头的瓦也被清空了一溜。他双手攀着，几下就蹭了出去，落在了院子内里。

屋中弥散着麝香的暖意，鹅黄色床帘被银钩挂起，南蔻裹着水红色绣了莲蓬荷花的被子，白藕般的手臂露在内里，翻来覆去。

“咔嚓、咔嚓”脚步声变得孔殷了几分。

她如吃惊的猫普通翻身，四肢着地弓着腰，还好几近没有发作声音。

叹了口气，干脆跃到李壬房间的屋脊上，躺在青瓦上枕着双臂，双眼迷离地看着夜空中的群星。

待入夜后，她躺在床上思考，感觉李壬行究竟在蹊跷。固然本身心中气渐消了，却更加迷惑。这家伙固然脾气别扭，却还算心肠仁慈，如此番这般乱发知名火……恐怕有事相瞒。

走了几步，绮窗被推开，寒光乍泄，一缕轻风拂出去，窗外明月窥人。

背靠着一棵树，缓缓瘫坐在了潮湿、冰冷的落叶上，神采惨白。

窗户是开着的，单手一撑窗台，翻身跳了出去。

天涯，暗红色残阳裹着朝霞，落入荒树间。

只见李壬出了院子向着山脚走去，很快便达到枫树夹着的通向僧伽蓝寺的石阶。

北斗啊是把勺子，南斗没那么亮，低低的想要落下来。别人都说天子是紫微星，说姑姑是甚么扫把星，话说爷爷年青的时候，另有个武曲星下凡的名头呢。

李壬揉着太阳穴时出来，母亲号召他去厨房帮手，生起火，蒸笼里冒出红色水汽，他呆呆地盯着，手不住往灶台中添着柴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