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如果[第2页/共3页]

俄然，她停下来，望着苏彧神采诡异地笑了起来：“即便你能证明棺中尸身不是李莞，又能如何？”

苏老夫人板起了脸：“你听听你自个儿的话，像甚么模样！”

苏老夫人猝不及防，怔住了。

她转过身来，哈腰捡起方才失手掉落在地的佛珠，捻动着，居高临下地望着苏彧道：“满嘴胡言，你这是累着了。”

苏彧叹了一口气：“我只要一件事想不明白。父兄身在虎帐，我亦远在重阳谷，府中人手早在那场大火以后便被更替了大半，谁也没有发觉不对。为甚么，你要勾搭陆立展暗害父亲和哥哥？”

他一贯安静无波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挖苦和气愤：“摹写了无数份，你想烧多少便有多少。”

苏老夫人见状，愈发龇目欲裂，昔日的慈和和顺模样，丁点不剩。她在原地踱步，团团的转，口中自语般喃喃隧道：“烂都烂了，另有甚么马脚可验……”又说，“不成能有证据……不成能的……”

苏彧抬开端，看向了阿谁他叫了很多年“母亲”的人：“您晚了一步。”

门外一静，很快便有脚步声仓促远去。

明显疑点就在面前，但这么多年来却从未被人发觉。

“你们原是旧邻，早有友情。你幼年时摔断腿，乃是因为救人，救的便是邻家小童。现在想来，阿谁孩子应当就是陆立展了。”

两只脚的鞋底磨损程度，是分歧的。

苏彧嗤笑了声，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又取出了几张纸来。

苏彧沉默无声地望着地上的香灰，很久才很轻地笑了一下：“本来如此……”

小佛堂里的光亮，仿佛也跟着暗淡了。

苏老夫人吃吃地笑，俄然道：“你觉得你甚么都晓得，实在你底子半点不懂。你不过就是个笨拙的竖子，同你娘一模一样的蠢。”她眯起了眼睛，眼角细纹堆叠，将光阴和旧事一点点碾碎，“若我说你俄然发疯弑母，你感觉世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一个是自幼脾气古怪的人。

他的眼睛，在小佛堂透明的灯火掩映下，幽深如井。

她趔趄着今后退了一步。

可话音未落，苏彧已开口道：“你的鞋。”

“哐当”一声巨响，外头的人也被轰动了。青鸯隔着门，声音里带着两分踟躇，摸索着唤了句：“老夫人？”

她透露无遗，只能退，只能躲，却涓滴进步不了。

一个是年青时同丈夫收留兵士遗孤视如己出，大哥后吃斋茹素与世无争，一心向佛的荏弱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