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粗鄙[第1页/共4页]

外头的脚步声，就显得清楚了起来。

左不过是些贩子之言，不在乎的左耳进右耳出。能脏着甚么。

“哐当！”

“竟真是你？”郑氏一屁股摔了下去。

言罢，又骂，这回倒是一边骂一边哭，也不怕叫外人听了去，只当没瞧见四周探头看热烈的邻居们。

一人提着菜篮子择菜叶，笑哈哈道：“我说青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活在话本子里出不来呢，真当自个儿是那戏台子上的大蜜斯了？”

俩人轻声扳谈着，若生俄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郑氏瑟缩了下。但仍嘴硬着：“甚么吴亮不吴亮的，我真不认得……”

二人没法，只得先行下了马车就站在窗子边候着。

若生坐在马车里望着老吴远去的背影，微微沉了脸。

但那妇人仿佛浑然不觉，只揪着跟前的人谩骂不休，从“小贱种”到“索债鬼”骂了个遍，骂着间或还要伸手去撕打。若生只这么看着都感觉那人好忍性，竟半天都没有吭过一声。

扈秋娘嘲笑：“少打草率眼！”

“慢着。”若生笑了下，“我只说好说，可没说承诺。”

俄然，她将手高低垂起，狠狠甩了下去，氛围里又是极清脆的一声“啪――”

青娘指着那门还骂，骂完了转头归去看儿子，俄然沉着了下来，理理鬓角，挺直了腰板，再将面上泪痕抹去，面无神采隧道：“还杵在这做甚么，没的白叫人家看戏！”说完，她再不看儿子一眼，抬脚迈过门槛进了里头。

她呜呜哭着，边上的街坊俄然笑话开了。

他低着头，一言也不发，任那妇人吵架。

视野再往上，就瞥见了一个妇人，约莫三十余岁的模样，身上穿戴粗布衣裙，头上的发髻不过胡乱一挽。瞧着已经有些狼藉，嘴里正喋喋不休地骂着些贩子间的污言秽语。可当她的眉眼映入若生的视线时，若生还是不由得愣了一愣。

“要不是你爹那窝囊废诓了我，我焉能嫁给他过这苦日子？我当年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滴滴的大蜜斯呀……成果还生了你这么个索债鬼，成日里只会讨我的债！”

“我呸！关你屁事，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去管管你家那臭男人的眼睛，少往老娘身上瞄！”名唤青娘的妇人闻言顿时也不哭了，只嘲笑了声，扭头骂了归去，骂得那说话的人哼哼唧唧，将手里的烂菜叶子往地上重重一丢，回身进了门。

――一个身形薄弱的少年正定定站在不远处朝着马车看。

若生微疑，不由得将方才闭合的窗子重新推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