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道剑圣[第3页/共7页]

远处的渔夫一网收起，十数尾鲜鱼在网中腾跃挣扎，阳光下闪出一片刺眼的银光。那少女俄然曼声唱起：「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

待到盖家，却也只是黑瓦白墙的一座小院罢了。开门的少年道：「家师有事外出，尚未返来。少侠若欲见家师，还请今后再来。」

两人对峙了半盏茶的工夫，荆轲内心不由烦躁起来，公孙剑派最讲究的就是气势，临战之际，最要紧是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像明天这般的景象他从未碰到过。荆轲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冒险反击，然后再随机应变。

荆轲奇道：「盖先生剑术冠绝当世，甚么人敢与先生为敌？」

盖聂听她声音娇柔脆亮，言辞更是非常凶暴，不由微微一怔，看了丽姬一眼，笑道：「本来这里另有一名女客。」

一样的光阴流逝，却在荆轲和丽姬两人身上形成了分歧的窜改。避居齐都郊野以后，丽姬沉醉在平常百姓的糊口闲趣当中，垂垂平复了她的爷爷公孙羽之死带给她的伤痛；但是荆轲心中复仇的决计与意志却未曾消减，反倒与日俱增，他焦心肠希冀练就惊人技艺，以报师仇。

沉默半晌，荆轲俄然惊觉，眼下实在不该该想除了习剑和报仇以外的其他事情，那些都不是此时的他所能期望的。再不节制本身的感情，恐怕接下来的话就更难以出口。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将波澜澎湃的感情压抑下去。安静了一会儿，他硬下心道：「丽姬，我有一事要与你筹议。」

荆轲闻言沉默。

荆轲苦笑道：「渐渐来？比及甚么时候？比及嬴政寿终正寝吗？师父……」他蓦地反应过来，将后半句话狠狠吞进了肚中，转过甚假装看几上的素帛，不敢再打仗丽姬的双眼。

少年见他们如此猖獗，倒也不恼，只是站起家来穿好鞋袜，俄然一个纵身跃向河心，身子如柳絮般轻飘袅娜地落向水面。世人惊呼还未出口，但见那少女的左足如同蜻蜓点水，在浮萍上一沾即起，又一个纵跃便已到了对岸，随即身影没入蒿草丛中，踪迹皆无。

荆轲垂首，回味着盖聂的临别赠言。

这男女两人，恰是从卫国逃出后避居齐国的荆轲与丽姬。

东风乍暖，暖意乃至弥漫起码女脸上。少女的法度，如她内心普通轻巧。她想到刚才世人冷傲的那一幕，心中按捺不住地对劲，暗想：归去后必然要跟师兄讲讲，不晓得他会笑成甚么模样呢！脑海中一闪现阿谁漂亮雄浑的身影，少女的脚步俄然轻柔了下来，脸颊上掠过片片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