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寂寞弦歌烈烈（1）[第1页/共4页]

生性凉薄，何如情多。慕忘啊，此生，焰儿已把统统都给了你。

君墨将银锋举起，在空中卷起一阵轻风，落叶缓缓随风而动。银锋的剑光微寒，以肉眼不辨的速率穿过那些叶片。轻风转而涌成飓风，一条条轨迹在氛围中闪现。

慕忘左手抚摩着司空焰的长发，顺至尾梢，右手从白毯上拿起一片红叶，缓缓卷起，扣住她的长发。他的食指沿着司空焰的脸廓滑下，悄悄勾住了她的下巴。司空焰的头微微抬起，他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她的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微愠道：“吃你的饭。”

司空焰亦起一剑，风起剑落之间，那道旋涡倒是不竭缩成一团，而后刹时发作。一样剑招，别样风骨。

月光流进销魂殿内，铺满一地的红叶映入二人视线。小素替她脱下鞋后，慕忘便将她放了下来。空中有些冰冷，他悄悄扶着她的腰。

她俄然回想起他们的幼年光阴，小时候，他站在降神殿前的崖上，离她那么悠远。她总感觉阿谁男孩很特别，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风城之主，也不是因为他有一双冰蓝色瞳眸。只是因为当时那一眼，让她重视到了他手中正抓着一片红叶。

“那些人被纹隐下过噬脑蛊，活不了多久。”君墨轻声道，言下之意，便是让司空焰不必过分自责。因为君墨晓得，她还没有迈过那道存亡之坎。

那场战后，司空家昭雪，统统入狱之人也都放了出来。

司空焰闻言一呛，顿时咳了起来。

君墨微微点头。自纹隐大战后，二人的心结终究解开。由始至终，师父都未曾怪过她。

慕忘笑着伸过手来，用丝绢替她擦着唇角，道：“好了，你别呛着。”

而后暴风忽止，那些轨迹腾空聚成一个个完整的圈。风中的红叶仿佛也静止了普通，悬浮不动。只是一顷刻的停顿，那些红叶便全数碎成粉末！一股激烈的气浪由那道圈向外分散，如海中旋涡，破风而行，将统统纳为虚无。

“喜好吗？”

她微微侧身，抚摩着那些红叶，一阵冰冷。他环绕着她，低声道：“十年风雨有相候……”

但司空焰不是君墨，她的果断是建立于绝望之上，是退无可退时的一招冲破。

“师父。”司空焰躬身朝君墨行了一礼。

司空焰眸中微动，沉默不语。固然她在答复栖迟的题目时，那般决然决然。但她仍旧常做恶梦，梦到那些殛毙的日子。她自小跟着师父出行任务，不是没杀过人的，只是那些人都是入侵者，非我族人，手中剑天然毫不踌躇。而在那段风城大乱的光阴里，死在她剑下的，却多数是风城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