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譬如火宅[第1页/共14页]

我叫道：“快，让我借借力！”

在他的举杯中，我们都举起杯，向武侯祝道：“君侯万安。”我却重视到，武侯身边那两个亲兵，明天只要一个侍立在他身后，另一个不知有甚么事去了。

我翻身上马，只觉刚才所饮之酒也似在身上烧了起来，身材开端发热。

我浑身打了个寒噤，道：“你们看清那是甚么？”

看着他出去，我内心不由有点空落落的。只怕，今后军中再见不到这号称“冰海之龙”的勇将了。

那把弓是我的一件宝贝。平常弓只能射二百步摆布，强弓最多只能射到四百步。这把弓传闻开满了能够射到八百步，只是我最多只能射到五百步摆布。现在离那鸱吻的间隔不过百步之遥，要射到那儿，自不在话下。

它疼得浑身动了起来，我正在欣喜，正要再一刀，却只觉身后一阵寒意，那怪物的下半身已抬了起来，象一根绳索一样卷住我的双肩。此时刀虽在我手上，却也没法再送出去半步。

大门正开着，这怪物在梁柱间磕磕碰碰，又是“砰”一声，正落入那堆熊熊燃烧的火堆中，顿时浑身都烧了起来。

世人都叫起好来。这一带已被屠过两次，不会再有人了，营房离这儿也远，四周已被拆成一片白地，便是着火也烧不畴昔的。我把箭头绑了一枝火把的箭扣在弦上，拉满了，只见暗夜中如一道闪电，那支箭直射向阿谁东西。

哪知我这一声喝，祈烈和那七个什长都只是呆呆道，我喝道：“快给我醒醒，睡觉么？”

它已缠住了我！

我摇点头，道：“德洋大人只怕早入眠了，你别去招人嫌。”

他也吓了一大跳。陆经渔的名字，在军中已近于神话，几近要盖过武侯的名字了。武侯当然喜怒无常，但陆经渔现在是左路军统帅，我去缉捕他，若他部下叛变，只怕我这条命也要交代了。

我有点怔怔，半晌，将手中的酒杯一仰，一饮而尽。只觉酒味入口，酸涩不堪。酒本是美酒，但此时饮来，不啻饮鸩。

我们落座后，武侯拍鼓掌，道：“军中无以怡情，唯有水酒一杯，各位将军请包涵，老夫先敬各位将军一杯。”

何中一言不发，走下城头。等他一走，我身边的几个什长便作势欲上。我止住了他们，道：“陆将军，武侯命我传将军前去议事。”

屋里，有一男一女两小我，都已死了，半躺在床上，下半身伸出床外。尸首虽较完整，但神采发青，骨头有戳出皮肉来的。他们有脸上还带着极度的惧色，好象是用一匹大布把他们渐渐生生勒死，乃至于骨头都断裂。而他们的两条腿，都已经成了白骨，血淋淋的骨上带着肉丝，好象用刀子刮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