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变生肘腋[第12页/共16页]

我心头一动，两刀已经距栾鹏面前极近了。这时，我不知如何一来，鬼使神差地，我的百辟刀一动，一下转个方向，刀光倒卷归去“砰”一声，柴胜相的刀被百辟刀格住了，一下暴出一串火星。

陆经渔一怔，顿时低头道：“卑职在。”

他最担忧的，或许恰是我吧，我是武侯一手提拨上来的，本来就是武侯的嫡派前锋营中的人，来右军统领龙鳞军，但栾鹏他们一向不把我看作右军中人，之前有甚么事也多数并不召我共议，前一阵关于退兵的事，贰内心底必然也是附和柴胜相的，只是班师之论占了上风，他便一下转而支撑退兵了吧。

我站直了，按了按受伤的左肩。左肩的伤口已好了大半，现在要握刀也已经握得住了，可却还没甚么力量。栾鹏也实在不必那么防着我的，我的心底不由又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最多只顶大半小我，他只消两三个护兵便拿得下我了，这么防我，也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栾鹏神采一变。如果不是武侯亲来，栾鹏能够另有后路可走，但他没想到武侯会亲身前来，他已是被逼上绝境，我看到他的一条手臂也不由抖了起来，俄然，他喝道：“小九，让兄弟们死守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说着，又大声道：“中军弟兄，小人是栾鹏将军亲兵，一身为栾将军所赐，无觉得报，只能以死相殉。速让栾将军出城，如有违者，这一箭便要射向君侯了。”

栾鹏看了看我们，俄然笑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弟兄们，你们好好作战，别丢了我们右军的面子。”

双刀齐下，栾鹏有天大的本领，也逃不脱了。在刀光中，我俄然看到了他的眼神，一股惊诧和不平，就算晓得本身命在瞬息，他竟似已将此置之度外，毫不在乎了。

他向我行了一礼道：“卑职左兵工正薛文亦。”

栾鹏道：“胜相，如何回事？”

那千夫长有点吞吞吐吐隧道：“那么，我们该如何做么？”

那千夫长还想说甚么，栾鹏大喝道：“当机立断，再有多言者，杀无赦！”他的声音非常清脆，想必内里的兵士也能听到。但就算听到了也未知能晓得是甚么意义，何况现在去陈述武侯，武侯措手不及之下，又能如何做？那千夫长一惊，刀子一动，手上已割了一条伤痕。本来歃血不过浅浅割一道，他这一下却几近要把手指也割下来了，疼得脸也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