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虎尾哗变[第1页/共14页]

如果我要战死，我死前最想看到的，还是她。

或许，只是愧对她那种感激的眼神吧。在帐外，我淡淡地想。

“好甚么，”他呲牙咧嘴道“那些怪物好狠，我都十几天了，这伤还没好全。”

走了一半路，俄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我打了个寒噤，只觉一股恶心。柴胜相这般说来，倒好象是杀猪杀羊那么等闲。我正要反对，那刚才辩驳的军官又道：“可城民吃完了又如何是好？”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这些话依罕见点象蒲安礼的口气。我听得有些不快，正待说甚么，那虎尾营兵士已暴跳起来道：“妈的，你们前锋营有甚么臭屁的，老子从戎时，你小子只怕还在吃奶。”

营中一片哗然。现在全军另有近八万人，若只要两千张饼，岂不是要四十人才分获得一张？这等如不分。柴胜相跳出起来，叫道：“怎的到明天赋说？”

她抬开端，又看了我一眼。一打仗到她的目光，我心头不由一颤。那是如何的一种目光啊，带着感激和痛苦，但是，我却看不出有甚么爱意。

我点了点头道：“来帮我递一递。”

“虎尾叛变，冲出城去了！”

龙鳞军的比例，三十个里有一个抱病，那么全军约莫九万人，有三千人抱病吧。这个比例倒还不算大，可如果抱病的人再多起来，的确会影响军中战役力的。我本身一场大病，两天里人事不知，那些兵士的病一定有我那么重，但在病中必定也没法执械上阵了。

这时，已到了岔道口。我在顿时拱了拱手道：“苑将军，我得告别了，费事你顿时写一段出来，早晨我便来取，可好？”

柴胜相道：“楚将军既然反对我的发起，不知可有何奇策？”

我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路恭行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出营去，道：“是啊。五营中，前一阵子前锋营和锐步营的报酬最好，便很受另几营妒忌。现在固然报酬一样了，但另三营的不忿之气未消，很易摩擦。”

如果我要死在城中，那该如何呢？之前在疆场上偶尔也想到过死，但当时这动机只是一闪而过。我没甚么亲人了，便是战死，不过让辎重营在记载簿上添上一个战死的有功之臣，大抵连抚恤也不消。现在想想，仍然如此。

我道：“那总好过吃人维生。”

我浑身一颤，象是被浸到冰水里一样。阿谁辩驳柴胜相的将领也象被吓着了，道：“柴将军，莫非”

我一阵晕眩，不知如何是好。武侯是用本身的行动来支撑柴胜相之议，莫非我还要硬顶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