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星汉灿烂[第3页/共16页]

我们这些经历过南征之败的人，在别人看来，几近就是些蛮人了吧。我不由暗自苦笑，但也不敢多说。他们心头的气憋得太久了，实在该宣泄出来。但是，我内心的气呢？好象，我向来都不会如许不顾统统过。

三月十三日也安然过了。十四日凌晨，天气不太好，浓云密布，看模样又要下雨。现在雨季固然已颠末端，但每隔五六天就要下一场雨的，我们旬日晚解缆以来，碰到的一向是好天，已算很可贵的。

“没睡好吧？要不，你还是住到我舱中来吧，让人再搭个铺。”

甄以宁道：“统制，现在要把稳蛇人孤注一掷，四散反击。”

我的星会是哪一颗？帝君自夸为太阳，但是，为甚么我不能是太阳？

这时，畴火线俄然发作出一阵呼喊，我被这阵声浪一惊，甄以宁在边上也一下变了神采，道：“统领，这是如何了？”

我仓猝也跪了下来，道：“大师请起。若无诸将精诚连合，哪会如此等闲取胜。”

那几块跳板拼成了一块足有五六尺宽的大道，那船上有个小队官大声喝道：“大师不要乱，让伤者先退，其他人随我来挡住这些怪物！”

甄以宁也挤在兵士中，他听得我的声音，转过甚来道：“统制，你看，那儿有人在造堤。”

那天然不是停顿，在他的船四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人的头。那些蛇人只要头冒出水面，手中也是些刀枪，正不竭地向邢铁风船上攀来，看上去，这船就象一只爬满了黑黑虫子的长形生果。

天已黑了，火舌不断地把火星喷向天空，天空中，半圆的玉轮已升到中天，象是把统统都结上了一层薄冰，有风吹来，其声咽然，卷过树林，传来了一阵阵苍茫无边的吼怒，象是应和我们那一阵阵几欲泫然的呼号，又阵阵远去。

不过，除了我这条船上是在喊我的名字，别的船上喊的都是“帝国万岁”之类。

就算上天真如果挑选了蛇人，我也毫不让步。我悄悄咬了咬牙，看着星空，冷静地想着。

甄以宁一咬牙道：“怕也要顶上。”

万千年前和万千年后的星空，都是一样的吧。敞亮的，暗淡的，每一颗星都晶莹如泪，如孩童的巴望，父母的瞻仰。

我们去回收箭矢时也曾把蛇人的兵器拿了一些返来，但是那些兵器多数只是些刀枪之类，倒是锯子斧头倒有一些。甄以宁回过甚看看身后漂满河面的蛇人尸首，叹道：“蛇人真会有这般短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