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眼云烟[第2页/共6页]
此次出门,只带了绿竹一人,一是因为可托的人中只要绿竹有些技艺,能够庇护本身;二是绿竹的母亲当初便是在陵州碰到她的父亲,顺道能够探听一下她父亲的动静。谁知会产生绣球招亲之事,统统也渐渐偏离了她本来的假想,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洮水河从西向东贯穿兆国,乃是兆国的母亲河,不但灌溉兆国全境,也是兆国商品货贸来往的首要通道,是以大部分商埠都集合在洮水两岸,陵州就是此中之一。
饭饱以后,几人谢别老伯,重新上船出发。回到房间,童明月拾起书,想稍读半晌消食。恰好读到一首《鹊踏枝》:
“铁链连着的箱子?”童明月大惑不解,“那箱子里有甚么?”
此时紫霞初升,洮水之上,雾气漂渺,一条大船正逆流而下,迎着朝阳而行。童明月站在船面之上,舒畅地伸了个懒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声声响起,“如何起的这么早?”
几人听老伯提及旧事,皆心下唏嘘,沉默无语,天灾至此,有力回天。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她饶有兴趣地几次念着这句,好似有人在跟她抱怨普通,怨她不懂拜别之苦,只顾着本身欢愉。
“哪另有甚么人,前几年这里遭了场大洪灾,死的死,避祸的避祸。”老妇感喟着道,“人都走光了,不然如何会是这般风景?”语气苦楚。
童明月赶紧用手将头发拢起,一边捡了发带重新束上。
“哦?那这四周人家可多?”
老伯叹道:“之前也是用网。但是几年前的大水把这里的十里八乡全数都给淹了,大部分人都被淹死了,没死的也避祸去了本土没再返来。只剩我们几个老骨头,跑不动的,在这勉强续命。没有了人,船埠也被荒废,河道淤了也没人去清理,因而日积月累,河道越变越窄,长满了水草,行不了大船,撒不开网去,只得用这竹篓子。这体例还是当时一个老道长教给我们的,他看这里惨状,便交了我们一个求生的本领。”
童明月但笑不语,只是在心中迷惑,那天的男人是谁?
蒋秦风笑着走到童明月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着烟波浩渺的河面,感慨了一声,“前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不是出来,怎能赏识到如此美景?”
她放下书来,轻幽地叹了口气。拜别数日,也不晓得秀君如何了?她虽一心想着脱身,但却并非冷酷之人。林秀君如何,对她如何,她怎会毫无感受,何如又何如,女儿之身焉能给她幸运?现在身虽安闲,心却不能,这一根月老错搭的红线,哪是一走便能剪了个干清干净。她抬手看了看系在腕上的红绳,晃了晃上面缀着的铜钱,如不特地去看,去感受,已如融入本身身材普通,浑然不觉。现在光阴尚短还没甚么,待到日久,传去本身死讯,还不知秀君可否接受的住?想到此处,她又深深感喟一声,眉头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