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食不可吃[第3页/共4页]
夏豆心虚的低了头,弱弱道:“没..没讲究,是饱了。”
大略因母女同心,夏家长幼现在都当她本身人,唯独娘亲李氏看她的目光总带了些意味莫名核阅,似是不能接管自家女儿脾气大变,夏豆本来就底气不敷,更加谨慎翼翼不敢靠近。
夏老爹家足有两儿两女,名儿都是捡的现成,除了二姐儿夏豆,另有大哥夏木,三妹夏荠,才十岁的四弟夏树。
“哟,这是哪只馋猫的肚皮在唱山歌?”十二岁的夏荠恰是花骨朵般的年纪,辛苦疲苦也压不住的娇稚活泼。
夏树曲着腰走了过来,将手里那摞豆秸秆扔到地上,又俯下身费着力去放开,豆杆挑开摊匀了才好晒。
为了不让肥胖不堪的身子给活活饿倒,夏豆方才就用柴炽热灰炮了两捧香豆子,在夏家人返来前吃了独食。
撑得真是难受。
这稚嫩的童音让正汗流浃背的夏豆听闻有如天籁,她低头喏喏的应了声,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能空脱手来敲捶酸胀难忍的肩膀。
老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可这环境让人如何安得。
小四儿夏树前脚进了屋,锄头一放就扑到锅灶这边来,大哥夏木和三妹夏荠紧跟着放了东西在灶边条凳旁坐着。
夏老爹诚恳巴交只偶尔叹两口老气,娘亲李氏是有些主意的,愈发反正看她不扎眼,搞得夏豆愈发感觉人生暗澹日子没盼头。
赵氏看也没看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有得吃还讲究?再过些日子连干饭都没得吃了”。
又硬又实的烙豆子俄然就沉甸甸的积在了夏豆的胃里,直到晚时上了炕床都没能消化完。
即使对夏豆这名儿另有不满,夏二还是悄悄感激了那留着八撇胡似奸人的里正一把。
不想方才还夸口饱涨得很的小萝卜头,闻着饭香味儿肚子便咕噜作响,应着灶里燃着的枯柴噼啪声格外合拍,三妹夏荠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夏家人劳苦饥饿了整日,那里有嫌饭食不好吃的事理,嫌饭食不好的人,定不是夏家人。
而这些天打的黄豆子是家里迩来独一的收成,希冀着能撑过年底那冗长而酷寒的夏季,夏豆嘴馋吃了独食,现在怎好说出真相。
之前烧饭时夏豆饿的眼睛发黑,干脆埋了两捧豆子在热灰里,鲜豆子炮烙起来又香又脆,吃完肚子也填的几分饱。
十一岁的妮子夏豆不知在那里听了动静,说是隔壁村有个叫肖大姑的婆子,在城里大户人家有些门道,平素就做些牙行买卖,这会儿正在帮富人家采买洒扫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