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交代[第3页/共5页]

她刚一关门，谢允便翻身起来，抱着一条腿蹦了两下，将那把被周翡雕了一身“斑纹”的笛子拿过来，细心一数，发明这不过比巴掌长一点的小笛子上被周翡刻了二十八只王八，开首几只长相特别狰狞，望春山那点血气都浸到了刻痕中，的确恨不能刀刀见血。

谢允别的有点没有，胜在识相。

“我信赖天无绝人之路。”周翡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有‘归阳丹’，指不定另有‘归阴丹’，如果我是你，大药谷也好，海天一色也好，我都会一向清查，查到死。就算终究功败垂成，我也能闭上眼，二十年后还能顶天登时。”

谢允干咳一声，有些心慌气短地问道：“你在干甚么？”

谢允定睛望去，见她手里拿着一截已经祸害得看不出是甚么的小棍子，那“棍子”尾巴上还拴着一截非常眼熟的穗子。谢允将被拴住的左腿弯折起来，平放在床沿上，伸手往怀里一摸，公然，他的笛子没了。

他为了便利，便将那只给锁起来的脚翘起来，搭了个没型没款的二郎腿，随便地踏在中间的小凳上，这行动本来有点像地痞，叫他做来，却仿佛只要“不羁”罢了。

谢允如有所思地伸手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刻痕。

周翡当然不是全然没有疑问，谢允的年纪毕竟摆在那边，内功之高倒是她平生仅见……之一，而另一个给她“深不成测”感受的，是枯荣手腕九娘。

他便干脆“既来之，则安之”，翘着脚往床板上一倒，也不跟周翡会商眼下的环境――他把能说的话都在内心过了一遍，感受除了废话就是招打斗的，都多余说。

不等周翡诘问，他便谙练地用左手拈起筷子，说道：“我找海天一色，只是奉先人遗命，内心又有些迷惑未解，清查一些旧事罢了――你也不想想，大药谷毁灭多少年了？当年鱼老他们吃的也不过是剩下的几颗传播在外的药，鱼老服下归阳丹的时候还没有你呢，现在都多少年了，你都‘无中生有’地长这么大了，甚么药能不长毛不发霉？又不是长生不老丹。”

公然，周翡接着道：“要不然我就给你拴在脖子上了，你也不必踢毽子，啃脚便能够了。”

谢允：“……”

周翡：“……”

谢允：“……”

好半晌，他才吃力地展开眼，四下看了看，只见太阳已经开端往下沉，斜晖夕照不再往屋里钻，一个颀长的人坐在窗边，正提着一把长得不成比例的刀削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