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接触[第2页/共5页]
妘君罚完也烦恼了,她这招掩耳盗铃一点都不高超,嫪少君夫在病中哭着要回家,在海中宁死也不要她救……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为妘族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妘君头一回感到深深的怠倦。
妘山悔得肠子都青了:“妘山领罚。”
这胡蝶一散,妘君的内心就不舒坦了,乃至还模糊有一股肝火自腹中往上窜。这个四肢不勤的嫪少君夫,比别人慢半拍就算了,连个好好编鞋的态度都没有!
妘君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忍她辛苦,温声道:“我记着了,ruan巧,小结巴。”
阮巧巧又羞又燥,愈发目炫神迷了,倒是她的一根筋非常大煞风景,对名字的固执给了她无上的勇气,总算将话说全了:“不是阮巧,是阮巧巧。”
她的皮肤细光光滑,妘君悄悄地婆娑了几下。阮巧巧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动,因为她的敏感,指腹的粗糙感被无穷放大,就像她见过的粗皮铣刀,上面有无数的钢齿,这些钢齿深切她的肌理,就是锦缎也能被磨出毛边,抽出丝来。
阮巧巧握着石刀,一笔一划,学着这里的象形字,先画出了一个“耳朵”。
妘君也只是浅尝遏止,甫一放手,阮巧巧的下巴俄然落空支撑,道不明的委曲感让她垂下了脑袋,她闷不作声地拿起葛绳,工致的手指快速地打上了一个胡蝶结。
妘君就像摸宠物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低的声音有一丝哑:“你叫甚么名字?”
族民气机纯真,并且他们平时连身材都露惯了,哪有甚么耻辱感,更别谈以己度人,只觉她迟迟不起来甚是奇特,围成一团叽里呱啦起来。
妘君的眸光落在那两条护在脑袋前面的手臂上,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不说,不复当初的白里透红,像一场雨后七零八落的桃花瓣,惨白中泛着萧索的蜡黄色。眸中的冷意更甚,双拳紧紧的攥起……看吧,这朵娇花被你培植成甚么样了,你就是比不上嫪少君!
不过,妘君的神采一沉,“投机取巧的东西就是中看不顶用,万一又散了——”
“好了,都归去吧。”妘君就要抬脚下来时,只见红色的葛绳将近拖到地上,再低一点葛绳就会沾上泥泞。白胡蝶的翅膀又在她的内心扇了起来,她咳了一声,用刻毒无情的声音道,“我一贯奖惩清楚,连鞋子都编不好的人,我妘族留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