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子若豺狼[第2页/共5页]
东京汴梁,天子的銮驾乘舆正被阻于朱雀门内。
刘承祐晓得母后又要多事,心中不悦,也只能撤销了借机摧辱郭荣的筹算。
“他确是说了,李业说的这些话,儿想来也绝非没有事理。吾想了多日了,干脆让他兼了宣徽院的差事,如许宫内里我们也就待得更安稳些。”
宣徽使近似于清朝的外务府,五代末期,已不如唐末被寺人执掌期间权力严峻,但宣徽使若与武德使权柄归于一人,则能力一下就变大了。再加李业外戚的身份,更会引外人遐想连翩。
或许儿子是为了剔除宫内一定存在的所谓“眼线”,但太后明白,如果内廷的人事俄然产生狠恶的更动,反而会导致政局不稳。
“天子,你可先到我寝殿等着,我有话要伶仃问问郭卿。”
李太后谨慎的查抄着他的眼色,见郭荣神采恭谨如常,守礼趋步而退,心想:“郭威威武过人,却收了妻族这么个诚恳巴交的人作养子,这倒也怪了。”
“郭威毫无人臣之礼,驾前尚且鄙视皇室威仪,背后更结私党,儿臣恐其今后必……”他踌躇一下,终究咬牙说出了如鲠在喉的两个字:“必反!”
再说刘承祐在太后寝殿中却一向坐立不安,他晓得,回到宫里,本身反而不敢放言说话了。
“但言。”
大相国寺进香前要独安闲房内,由知客和尚服侍着服斋,刘承祐恰是怕宫浑家多嘴杂眼线浩繁,很多话才想在寺内对母亲说的。太后这一早归,刘承祐的求见也就自发落空了意义。
身边的下人顷刻跪了一地,各个都满脸惶恐,不敢多言。
李太后回宫时,见他时而满脸苦闷,时而咬牙切齿,全无人君之仪态,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李太后又手指身边的三个宫女内监:“这些人跟了我多年,能是甚么眼线?我倒不信了!疑神疑鬼至此如何能成大事?”
“方才宫里的人来报,说天子也要到相国寺,予才提早返来。皇儿啊,有甚么话还是回宫里去说吧。”
“太后之誉臣愧不敢当,并代父郭威,谢太后厚爱之垂德。”
“我们两家不是外人,不消顾忌,有事尽可直说。”
“母后说这些豪门故事,与我大汉社稷何干?”
“郭将军,尔端的好做!莫不要扯吾之袖乎?”
“那里是甚么小孩子?此人当时已经十六岁,几可论婚。因而弟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牧马人糟蹋了姐姐。过后弟弟又言:“我姊姊巧手能做,大王如果掳之而去,难道美事?”那贼人称善,因而弃了弟弟,将姐姐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