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同门相残（上）[第1页/共3页]

“可你永久都是我师妹。”景玺望着她冷酷的眼，“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师妹。”

许是看出他的体贴，靖辞雪扯了扯嘴角，却再也弯不出昔日里的浅含笑意。亓官懿垂眸关上门，望向高挂的残月，悄悄一叹。

“想不到堂堂煊王殿下也会如此孩子气。”靖辞雪冷冷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斓瓴皇后，不是你师妹。而你，是我的仇敌！”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接下来的一战更有信心。

靖辞雪心神一凛，沉心机考这句话里的意义。忽而忆起徒弟曾说过罗门法阵是“存亡互逆门，阴阳不成测”，灵光一闪，靖辞雪刹时明白祁詺承这话里的深意。

景玺面无惧色地看她双指成勾，扣上他的咽喉。

一条狭长的白绫注满内力，嘭的一声炸裂。

“阿承没死！”双指用力一扣，靖辞雪嘶声斥道，“他若死了，你也不能活着。”

景玺望着她抱恨的双眸，俄然笑了，说道：“好！”

亓官懿走在最后，回身关门时望了眼仍坐在位子上的皇后，明黄色的烛光腾跃在她孤冷酷然的脸上。倏尔，她朝他看来。对上那双目光沉寂的眼，亓官懿心疼了一把。

景玺如鲠在喉，久久难语。背在身后的手寸寸紧握。

景玺还是背动手，“徒弟说，同门手足该当相亲相爱。你是我师妹，我作为师兄，只要护着你，哪还能与你脱手？”

靖辞雪坐下，细细看了起来，才发明他在记录作战心得的同时还异化了对她的思念。每日手札的开端，简简朴单一句“思妻切，盼归”看得她忍不住落泪。厥后的开端换做“与妻同，甚喜”，看到这，靖辞雪弯起寂落的唇角，眼泪反而掉得越多。

手札的最后一页，只一句——生门一定生，死门一定死。

“是因为祁詺承吗？”景玺淡淡问道，“因为我害死了他？”

目光落在手中的蓝皮书册上，书面空空如也。未经思虑，手已翻开。字字句句，都是祁詺承手写，是他的行军手札。

眼眶一热，她闭上眼，把眼中的那股涩意全都忍了归去。这才睁眼，冷寂的眸中又添一份果断。

景玺未接话，足尖点地，飞成分开。

这夜的风略大，有扇虚掩的窗子被吹开，冷风入室而来，吹乱了桌案上的书册纸张。

一众将领退出议事厅，冷风劈面而来，他们不由充愣了一下。本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夏末秋初了。

她刚想伸手触碰那道熟谙的侧影，幻影忽而如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