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借参（四）[第3页/共4页]

“等会儿，”老太太一扬手，让她停下来，“我刚才听着就有些胡涂了……在你身边服侍的不一向都是丛绣和桃叶吗？这桃根不是新来的小丫环吗？”

“你胡说！”俞定书一听杏娘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些话，急了，“祖母，她扯谎……”

杏娘坐在边上，看着老太太听到桃根桃叶的名字发了火，三太太、大太太轮番上阵，无法文明程度有限，没有一个能对症下药的。大太太更是憋屈，上前揽事儿，岂料马屁拍在马脚上，被老太太一句话说得没了脸。

“我……我……”俞定书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祖母，我错了……”

杏娘咽了口唾沫星子，一脸惶恐，扭头瞥见俞定书的脸，干脆抖着声音喊起来：“四姐姐……你……你瞪我做啥……”

俞定书乐了，杏娘那张嘴……她放下袖子，朝老太太恭敬地说道：“全凭祖母做主。”

“老太太，不就是改个名字吗……”三太太从没见着老太太这么大火气，她说出女儿给丫环改名字，是为了让老太太晓得，她生的女儿是个有学问的，谁想到，会变成如许。

“那燕窝呢？”老太太道，“你借了很多，那是血丝燕窝，不是平常易得的，筹办如何还给六丫头？”

三太太委曲极了，不识字又不是她的错：“老太太，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去青州了……”

老太太把炕桌上的茶盏茶壶等一干物事全数扫落在地：“到现在还不知改过。你娘夸你读书好，我看啊，学问没长多少，谨慎思倒是起了一堆。也别让人费事了，你五mm现在还在山上庵里待着抄经，你拣个日子，去替了她吧。”

丛绣左半边脸肿着，和老太太请了安，在秋鸿边上跪下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听你们母女说了半天了，我就不能听听别人的话？”

老太太点头，让紫兰去把丛绣领了出去。

二太太点头称是，大太太听出了门道，晓得是这名字好事，也跟着不懂装懂的应了。

俞定书低下头：“我比来一向有些头昏，传闻吃人参补身材，以是想拿来尝尝……”

杏娘假装踌躇的模样看了看青菱，青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明天早上我正在写字，听到院里头有人说话，四姐姐房里的桃根要问我……借……借祖母前几天给的百大哥参，槿霞说我在做功课，让桃根不要打搅我。桃根就骂她一个二等丫环管不着她这个一等丫环的事，还说槿霞她们是……是祖母不要了……打发到我们院子里的……”她把槿霞说的那些刺儿头话全数省略了，只把桃根酸不拉几那几句独独留了下来，遵循青菱之前交给她的，稍稍改了改，通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