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赤暴风红骤雨(这不是愚人节玩笑!)[第3页/共4页]
“那是谁的车?”
不过给他们带来过深重灾害的大鼻子国和小鼻子国,那是不成能不晓得的。
车子渐渐地走着,在一个泥洼子里窝住了。老孙头一面骂牲口,一面跳下地来看。轱轳陷在泞泥里。连车轴也陷了出来。他叹一口气,又爬上车来。下死劲用鞭子抽马。车上的人都跳下地来,绕到车后。帮手推车。这时候,前面来了一挂四马拉的胶皮轱轳车,那赶车的,看到前头有车窝住了,就从中间泥水浅处吃紧赶畴昔。因为跑得快,又是胶皮轮,并没有窝住。胶皮轱轳碾起的泥浆,飞溅在老孙头的脸上、手上和小衫子上。那赶车的窜改脖子,见是老孙头,笑了一笑,却并不赔罪,转头赶着车跑了。老孙头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泥浆,悄声地骂道:“你他妈的没长眼呀!”
“队长同道,发财得靠命的呀,五十多石苞米,黄灿灿的,一个夏季哗啦啦地像水似地花个光。你说能不认命吗?今后,我泄劲了。本年元茂闹胡子,家里吃的、穿的、铺的、盖的,都抢个溜光,正下不来炕,揭不开锅盖,就来了八路军三五九旅第三营,稀里哗啦把胡子打倒,翻开元茂屯的积谷仓,叫把谷子苞米,十足分给老百姓,咱家也分到一石苞米。队长同道,真是常言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爷饿不死没眼的家雀。咱现在是吃不大饱,也饿不大着,这不就得了吧?吁吁,看你走到哪去呀?”他呼喊着牲口。
固然苏联方面也极力挽留,但是铁了心的黎队长最后还是返国插手了东北民主联军。
这个老孙头也算是个薄命的人,他说,“康德”(伪满洲国国号)八年,他撂下鞭子去开荒,开了五垧地。到老秋,收五十多石苞米,两个苞米楼子盛不下。他想,这下财神爷真到家了。谁晓得刚打拆档,他害起伤寒病来。五十来石苞米,扎古病(治病),交出荷(日本语,即纳粮),摊花消,一个夏季,花得溜干二净,一颗也不剩。开的荒地,给日本团圈去,他只得又拿起鞭子,干旧业了。他对萧队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