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第2页/共4页]

跑回大营，皇太极轻松地跃上马，顺手把马鞭交给一个包衣，大步走回帐篷，其他后金兵士充满敌意地看着跟着他脚步入内的黄石。

站着说话不腰疼，黄石顿时就是一番慷慨激昂：“不战而逃是懦夫行动！明廷会如何看一个怯懦如鼠的将领，部下兵士会如何看主帅？以是宁肯打败仗，也要显现出勇于作战的勇气才好。”

随后皇太极话锋一转，又持续起了刚才的话题：“不过如果我是毛文龙，必定还是要放弃镇江，只要军队保存下来，随时能够再来。军队全灭，岂不是对广宁军士气伤害更大，对明百姓气打击更大么？”

“在我心中，并没有甚么满汉之分。”

这好长的一段说得黄石心中悄悄点头，从速阿谀起来：“毛文龙何人？岂能和贝勒爷比拟？”

此时，跪在地上的黄石正抚心自问：皇太极说得对，还是不对呢？

某个宗教中传播着一个说法，当妖怪伸出引诱之手时，它纯粹的形象会令天使自惭形秽。只是，凡夫俗子又如何能看破妖怪的魅力，把它和天使辩白清楚呢？

但是谁会晓得呢？黄石内心深处回荡着一个阴冷的声音，谁会晓得是我独立击败了中原的大敌呢？即便胜利，朝廷也不过只晓得黄石杀了努尔哈赤的一个儿子罢了，毕竟女真现在不过是一个二十万人丁的小民族，明朝从上到下都没成心识到这个冷兵器大部落有一天会生长为本身的存亡仇敌。

皇太极的恩典是轻易消受的么？他可不是慈悲家，而是彻头彻尾的高利贷估客，迟早得连本代利地吐出来。黄石闻言大吃一惊，当即跪倒在地，他晓得如果受了皇太极的滴水之恩，不涌泉相报那才叫异想天开：“小人何德何能，怎敢当贝勒爷这句话？”

富有磁性的嗓音把黄石的目光引了畴昔，随即就被皇太极清澈的眼神吸住。

这个评价黄石感觉有些刻薄，毛文龙光复镇江让明朝高低欣喜若狂，如果不战就撤退到龙川去，无疑是狠狠打了天子和满朝文武一个大闷棍，对广宁军的士气、军心更会有极其不良的结果。

紧随厥后的黄石也从速抽了马儿一鞭：“是，贝勒爷。”

声音扯开令人堵塞的沉寂，黄石憋在胸口的大团闷气一下子猛地涌出：“是。”

“好了，黄石，我们归去吧。”跟着话声响起，皇太极拨转马头，当前向大营跑去。

说话间皇太极已经走到黄石面前，他凝睇着黄石的眼睛，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