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白水潭之狱 上 01[第4页/共7页]

王雱看着这些文章，冷冷的说道：“这是石越主使的。”

桑充国看他神态如此严厉，勉强笑道：“这几篇是孙觉和程颐要求发的，按白水潭学院的章程，有他们两个同意，按例便能够刊发。本来邵先生和程颢都是反对的，不过他们说的事理我们也没法辩驳，我们白水潭学院门口的春联，就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体贴’，这句话也几近是我们白水潭的校训了，而明理院的精力又是‘文以载道，学乃至用’，我见他们说得有理，也没有反对。”

桑充国看他神采严峻，也不知出了甚么事，从书架上取出两本杂志，交到石越手里，问道：“如何了？子明。”

石越稳定一下情感，把国子监产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些人都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孙觉就笑道：“子明不必担忧，我一把老骨头，没甚么好怕的，王介甫要清理白水潭，还要顾忌天下的公论和皇上呢。白水潭是皇上亲笔题写校名的。”

石越瞪了这些门生一眼，厉声说道：“你们不晓得诽谤朝政是有罪的吗？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有甚么不当？”

王珪听冯京明白方向石越，而王安石的奏章倒是有完整扳倒石越的意义，本身在两个权势之间要明哲保身，就只要均衡了，因说道：“陛下是圣明之主，自有讯断，老臣本不敢置喙。蒙圣上扣问，臣觉得王丞相说白水潭学院士子诽议时政，的确有罪；而冯丞相说石越断不晓得此事，亦有其事理；石越是少大哥成之人，不会做此浮滑之举。”

王雱还要说话，王安石挥了挥手，说道：“这个你弟弟说得对。”说罢持续读下去，俄然目光停在一篇文章之上，皱着眉毛说道：“这篇文章如何和孙觉一个调子？真是食古不化之辈。”

王雱急道：“父亲，若不应时严惩白水潭那些书白痴，就难以立威望呀，无威望则法律不可，法律不可新法如何能胜利？”

冯京一贯辩不过王安石，他也不再做徒劳无功之事，干脆主动认输，向天子叩首道：“臣盼陛下以圣王之道待臣子，不要以权谋待臣子，以免让天下士子寒心。”

王安石肝火冲冲把奏章交到天子手里，赵顼沉着脸看完后递给冯京和王珪。冯京接过奏章看完又递给王珪，大殿里一点温馨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是当他拿起第二期《学刊》，才看得几篇，便忍不住勃然大怒，把书摔到地上，拍案高呼：“岂有此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