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熙宁二年 05[第1页/共7页]

“那么以桑伯父和唐二叔看来，如果有人能够使得棉纺的过程变得简朴，并且能够多量的出产，那么这棉布的利润能当多少呢？”石越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石越笑着说：“这个‘礼’字，实在不过是孔圣为了达成仁道而采纳的体例，以孔圣本意而言，倒不会死守着礼字不放。不然的话，当时周天子尚在，孔子何故却要去游说魏齐？而公羊又为何会有经权之说？经，便是守礼；权，便是变礼。而甚么样的环境下充许有权变呢？，关头就在因而不是符合仁道。”

石越正要答复，那桑充国却显得不耐烦了，本来他觉得石越不过是喜好博物，谈些官方纺织之事，当作趣谈显现本身的赅博，不料看这模样，竟然真的是在会商起买卖的事情来了。便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君子言义不言利，以石兄之才，却不晓得为甚么要对这孔方兄如此看重？”他这一句话固然显得有点无礼，但是却也说出了唐棣和柴氏昆仲的内心话，几人默不出声，都想看石越如何辩白。

楚云儿轻调琴弦，漫声唱道：“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随楚云儿来的两个侍女亦各自拿着乐器伴奏和声，一时候全部屋子都泛动着楚云儿动听的歌声，这个屋子里的人们，几近心神俱醉……这也是石越有生以来一次享用当代士族大族的莺歌燕舞。

柴贵友奇道：“都说云女人最喜好柳永，柳词唱得也最好，为何不唱柳词反唱晏相的是非句？”这“繁花锦烂”是柳永填的，而“金风细细”倒是晏殊填的，都是当时出了名的曲子，以是唐棣和柴贵友有此一问。

“……鄙人与令尊、唐二叔所言的棉纱之术，倒是于国计民生大有好处的。百姓糊口，最根基的两件事情，一为食，一为衣。倘若棉纱棉布能大行于世，那么一来百姓能够穿得更好，温饱足方可言礼义，二来棉布能够销于本国，国度为中厘税，能够弥补国用，三来本身也能挣一大笔钱，从而有才气为百姓做更无益的事情。莫非如许的事情孔子也会反对吗？”

石越这十几天来第一次颁发长篇大论，显得非常意犹未尽，又朗声说道：“鄙人固然鄙人，但是却不敢忘孔圣之教，平生的信心，就是但愿我大宋的百姓，能够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普天之下，没有人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没有人因为没衣穿而冻死，抱病的人能够获得医治，大哥孤寡和年幼无依的人能够获得照顾，统统的小孩子都能够进黉舍读书学礼义，既便是蛮夷，也能够遭到孔孟之道的教养。我觉得只要如许，才是一个真正的仁者所寻求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