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碑离愁[第2页/共3页]

洛白挂在我腰间的手一松，抬手摸过发鬓，三根银针敏捷的朝那老头射去。我抬了抬眼，搂着他坐了下来。

我灌下一口酒后，摸了摸洛白的头，道“临安城外，十里凤凰山。”

“玉！玉！玉！伞！伞！”洛白扯着我的袖子，指向殿内，像只不幸的小猫。

洛白埋入我的怀中，一下一下抚摩着我的背。如同一只和顺的小猫，用他的小爪子悄悄地挠着。

“玉……别哭，别哭，我们今后都不来这了，来一次你便哭一次，我不喜你哭。”

一旁的黛衣男人将梅花扣别入发中，挥退四老，上前坐在我的劈面，一双眸子暖和似风，抬起精美的手，从他身后走出一人将一壶凝碧露放于桌上。

月挽楼的细腰女人还是唱着《莫相忘》，咿咿呀呀的和着细雨。每年的明天都会下雨，连缀的细雨，真是连老天都怜悯他们啊……

我放开他，走到石碑前蹲了下来，朱红的字一点也未退色，这几个字等闲的将两人的平生勾画结束直至闭幕――吾爱离枫月洛姝之墓。

内心有些痛，就如同在心尖尖上洒了一把蚀骨粉，连指尖都痛的颤栗。

“你来了……”我身侧传来了一个女声，两年畴昔了，她仍旧守在这里。抛下锦衣玉食，以及贵妃的尊荣，带着昔日的龙子定居在这片竹林当中，为他们守墓。

我让洛白站好，拎起酒壶就向外走去。闻声身后的黛衣公子道：“小公子可知明宫地点那边？”

洛白扬着小脸，摆了摆手指，“奉告你了，你也进不去。”

余音绕齿，渐行渐远。

掌柜的回过神，抹了把汗：“这就来！这就来！”

香飘十里，连满山的绿竹都醉了……

我看着劈面的温润男人，深黛色的发披垂在深黛色的衣上，如一潭深黛色的水。玉质的梅花扣浅浅的碧色装点在发间格外的高雅。洛白见我看着那男人，皱了皱鼻子，不满的往我怀顶用力地挤了挤。

“哟！好正点的妞。”少了双耳的老头舔着厚唇道。

洛白猎奇地从我怀中探出头来，四周打量。

直直的站着，又刹地慌神，仿佛又见着洛姝在丛间同我笑，说着要一同去寻了父母，过些采菊东篱下的平常日子。又仿佛见着离枫月遥遥地同我招手，让我随他下去……

实在他们是荣幸的，身后都能葬到一起，不消忍耐世俗的目光，不消忍耐朝堂的险恶，以及他们没法躲避的运气，他们下葬时双手紧紧交握着，如何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