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是反的（一）[第4页/共6页]

天亮走进二门，一只长毛黄狗汪汪叫着跑过来，几次打狗活动后猫狗几近绝迹，谁家有一只猫狗感觉很奇怪。黄狗跑过来并没有逐客的意义，而是摇着尾巴去追天亮的裤脚表示欢迎。艳芳的奶奶跪在炕上擦玻璃。阿谁年代玻璃窗显得很前卫，凡是都是纸糊的。艳芳的奶奶是个洁净老太，从不让玻璃有一点灰尘。他从玻璃中看到天亮，就翘着小脚从炕上退下来，风俗地整衣衿，拢头发，迎了出来。天亮问：“俺叔叔在家没有？”

武装部长一大早就赶到了饮马庄，他必定了党支部考虑天亮的家庭对反动的进献是对的，同时指出了支部书记和民兵连长的本位主义思惟。他说：“天亮既然是块好钢，就该放到更需求的刀刃上，让他去阐扬更大的潜能。这对反动对天亮都有好处……”支书和民兵连长终究同意了武装部长的定见。

中午民兵连长带他们去了饭店，每人一碗金丝肉炒饼和一碗鸡蛋汤，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饭店用饭，吃得舒畅，吃得痛快，只是天亮内心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现在武装部长和魏天亮正心急火燎地骑着自行车飞奔在通往县城的老官道上。

支书把一把椅子推过来，让天亮坐下。慢声慢气地说：“翻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过你先别往外边说。本年不让你走的意义是：你们家对反动进献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让你去从戎兵戈，再就是想把你作为培养工具，别看咱这么个小村，要找个好带头的也不轻易，在村里搞社会主义扶植一样能阐扬你的聪明才干。把心收回来，为饮马庄拼上把子力吧。我们村需求你，你可别孤负了党支部的希冀呀！”

天亮说：“我晓得娘是明白人，我要一走，说不定甚么时候返来，这不是得让人家等着呀。我春秋又不大，着么急哩。还是今后再说吧。”娘固然想不通，但见天亮脸上没有笑模样，也就没再多说。说话间饭已吃完。这时候小群风风火火地跑来，要拉他去找秋子打扑克，天亮内心不大痛快，便推说去城里路上着了风寒、头疼。把侯小群支走了，本身也就回屋去早早地睡了。

大队长环顾了一下屋里的职员，便明白了这里的环境，但他仿佛情感欠佳，没了之前说话面面光的风采，仿佛有些简朴，说：“哦，你是说体检告诉呀？党支部研讨了，你就甭去了，为甚么？今后你就明白了，就在村里好好干吧。”

娘说：“娘不胡涂，也不掉队，不会扯你的后腿。你如果然能验上，娘会像当年送你爹，送你叔叔那样送你，国和家哪头轻哪头重娘内心明镜似的。可娘想，你就是真走了，要能把这事订下来，娘内心也不就有了下落了？”